“準備好了,那我可就動手了。”
段名表情十分淡然,閒庭信步一般踏前一步,右腳一記飛踢直奔青峰右頸,這一踢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但蘊含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青峰表情凝重,左掌輕擋,借力打力,一拉一撤,竟將這一踢的威力卸去大半,用的赫然是太極的功法。緊接著他左肩前傾,在被踢到的一瞬間後仰卸力,竟又將這一腳的餘威卸下去大半,最後隻是微微被壓低了身子,並沒有被踢倒。
“不錯,通過了!”段名隻覺得自己這一腳猶如踢在了棉花上一般,毫無力道可言,不由得對這青峰高看了幾眼。
“不愧是青峰,這太極功用的是爐火純青啊。”
“那是,畢竟是天嶽門的佼佼者,這點水平還沒有可彆出來混了。”周圍的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蓬萊天嶽,峰起青山!蓬萊天嶽,峰起青山!”天嶽門的眾弟子圍著青峰歡呼雀躍,青峰雖然麵色平靜,但眉眼間顯然也是鬆了口氣。
“峰兄這太極功,是又進步了,真是讓小弟羨煞萬分呢。”
隨著又一陣騷動從人群之後傳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掌聲。
“是萬文軒的平鬆溪。”
“萬文軒總算來了。”
平鬆溪依舊背著一柄寶劍,昂首挺胸的帶著一眾萬文軒弟子從人群之後擠到了段名身前。這萬文軒的衣服倒是頗為有趣,不僅通體翠綠,上麵還繡滿了古詩詞,倒是與萬文軒的名頭頗為般配。
“規則裡沒說不能使用兵器,我用兵器,不算違規吧?”平鬆溪拔出寶劍,抬頭向段名問道。
“既然規則裡沒寫不許,你便可以用。”段名不屑回答。
“那就好。峰兄既然已經成了,不妨將場地讓我?”
“可以。”青峰惜字如金,帶著天嶽門離開了場地中心,將位置讓給了平鬆溪。
“段先生,請指教吧。”平鬆溪挽了個劍花,劍尖直指段名。
“哼。”段名也不客氣,如法炮製,一記飛踢直奔平鬆溪右頸。可這平鬆溪卻絲毫沒有抵擋的架勢,抄起寶劍直刺段名心窩,這一刺可是將段名駭了一跳,此時他中門大開,避無可避,隻能牙齦一咬,揮肘想要硬擋。
可哪成想平鬆溪這一擊竟然是幌子,還沒等寶劍刺到,隻見他右手一鬆,寶劍竟直直掉在了地上。他身子前傾,澄心定意,抱元守一,蓄全身力量猛地向段名的左腿靠去,正是一記蓄勢已久的鐵山靠。
此時段名所有的精力全部用來抵擋平鬆溪的寶劍,右腿飛踢的力量自然就弱了很多,等到他發現上當,已然來不及了。此時他右腿的力道根本無法抵擋平鬆溪這蓄謀已久的全力一擊,直接被鐵山靠震得後退了幾步,險些絆了個趔趄。
“段先生,承讓了。”平鬆溪彎腰拾起寶劍,微微一笑,抱了抱拳。
“好小子!如此心機,有點本事,這招以進為退,以退為進,是誰教你的?”段名也沒生氣,反而頗為欣賞地望著平鬆溪問道。
“不才,正是老夫,嗬嗬。”平四祥洋洋得意地從人群中冒了出來,“怎麼樣,段名,這算通過了吧?”
“自然,不愧是萬文軒的平老爺,通過了。”段名點點頭。
“多謝段先生。”平鬆溪欣喜地抱拳行禮。
剛才這一瞬間的博弈,讓周圍略懂武功之人皆是連連稱讚,大家都能看出這平鬆溪定是私下裡演練了許久,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才能在臨場發揮之時,如此協調順暢,讓經驗老辣的段名都吃了一記暗虧。
“不愧是粵州,旦夕之間就如此之多年輕高手,真是開了眼界。”
東門璿望著眼前一位又一位青年上前接受段名的考驗,心下也不禁感歎這粵州不愧為古中國的大州之一,人傑地靈,臥虎藏龍。
他們之中有的功成名就,收獲連綿掌聲,也有的敗興而歸,收獲滿地唏噓。他也見到了紹家紹良,此人五大三粗,練的是一身外家功夫,皮糙肉厚,性格憨厚,到是沒加入什麼幫派,反而是和父母雙親家人一同前來,是唯一一位實實在在硬扛了段名一踢沒有移動之人,極為厲害。
隨著時光流逝,上前挑戰的人越來越少,東門璿知道,是時候輪到他上場了。
“段前輩,”東門璿孤身一人緩緩走到段名身前,將鬥笠背在背後,抱拳致意,“該我了。”
“咦?這人是誰?沒見過啊。”
“我也沒見過,怎麼就他自己一個人?連點家族勢力都沒有?”
“現在這年頭還搞什麼孤膽豪俠的,要麼是沒家,要麼是沒錢,要麼是有病,真當自己是古俠呢。”
“我聽他口音像是外州的,要我說,這種外州的就不應該讓他們參加,搞得現在什麼人都想上去試試,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一個個外州的都跑來我們粵州想娶我們廣家的大小姐,妄想一飛衝天,烏鴉變鳳凰,彆做夢了,這種人就該攆出去。”
“對,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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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百姓對著東門璿指指點點,言語之間多少有些看不起。
可東門璿平靜地望著段名,絲毫不被周圍的這些話語所影響,想他小時候在西域,很多人說的話可比這些人狠毒多了,東門璿早已習慣。
“都給我安靜點!”段名突然大喝一聲,頓時將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壓了下去。
“看了蠻久的,看夠了?”段名抱著胳膊冷淡地望著東門璿。
“嗯,看夠了。”東門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