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曬穀場上鬨哄哄的人群已經散去。
林景卻還在加班。
他都沒回家吃晚飯，直接拿了2斤半鹿肉和老王一起吃的。
月光下，林景手持一杆兩米長梭鏢在老王指導下站好了姿勢。
“此槍法分為刺，紮，撩，撥，攔，拿，絞，挑，壓，劈，崩，舞等十二式近身纏鬥技巧。”
“然後針對投槍，還多了一式擲。”
“加起來總共十三式。”
老王一旦進入教學狀態，臉色自然而然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更加沉穩。
“練槍不急著出槍，先練持槍站姿，先練握槍抓槍之法。”
“這才是槍法之始，所有技巧的基本功。”
“你站都站不穩，槍都抓不住，就萬事休提。”
“不過這一點你有鍛體決的底子，應該不算難。”
老王鄭重的告誡林景。
他雙腿癱瘓坐著輪椅，所以教導林景槍法時候沒有辦法先演示一遍。
隻能一邊口述，讓林景照著做。
“聽好了！”
“雙足並立身挺直，右手持槍筆直立。”
“拇指一邊靠戶口，其餘四指夾槍杆。”
“槍頭向上杆貼身，左臂下垂附大腿。”
“站好！”
老王大聲嗬斥，糾正林景的動作。
“抬槍！”
“兩手一前一後伸前握住槍杆，雙手一陰一陽握成滿把！”
老王教得認真，林景也好學，他聞言一愣。
“王伯，何為一陰一陽？”
什麼陰陽之類的詞，就像深奧晦澀的武林秘籍用語一般，林景聽得迷糊。
老王臉色緩和一下解釋道“這裡雙手握槍的時候，指的是手掌心向下為陰，手掌心向上為陽。”
“握槍抬起來後，最基本的招式就是刺。”
“握槍分陰陽，滿把握緊槍。”
“陰者掌心下，陽者掌心上。”
“上下須滑把，倒把如閃光。”
“遠者雙把槍，近者上滑槍。”
老王先是講了一堆功法口訣樣式的話，然後便開始直白的翻譯給林景聽。
林景眼神微亮。
雖然老王現在教的隻是一個簡單的‘刺’。
但是明顯看得出來，這和白天曬穀場上少年們練習的刺殺不同。
少年們練習的，是雙手緊緊握住槍杆，筆直往前麵刺過去。
不講究什麼技巧和變化，隻是將這一簡單動作練個幾千遍，形成肌肉記憶。
將來他們真正麵對野獸凶獸的時候，也能本能的做出這個最簡單的殺招。
而老王現在開始教林景的，卻包含了前後滑槍，中距離和近距離接敵自由切換之術。
老王繼續說道“槍法雖然十多式，但是刺卻是最常用，也是最有殺傷力之一。”
“單純一個刺，也分為中平刺，斜上刺，斜下刺三大類。”
“其實一開始，槍法主要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殺野獸……”
“這裡以對人為例子，中平刺多用於刺對方胸部、腰部、腹部。”
“斜上刺多用於刺對方咽喉、頭麵、後頂等位置。”
“斜下刺多用於刺對方的腿腳下盤位置。”
“我先講解要點，你跟著我的話，將這些都練習一遍。”
“不求一下子學會，起碼先記住形狀！”
老王的教學很嚴厲，進入狀態後他脾氣很是暴躁。
林景稍微有點動作不標準，老王非喝即罵。
也就是老王坐著輪椅行動不便，不然林景估摸著老王肯定要拿著棍子打自己糾正動作。
不過這種學武就需要這種老師，尤其是速成學武。
在老王呼喝了半小時後，林景終於喘著氣勉強將刺槍的三個變化學標準了。
不管身體發力合不合格，起碼外形有八分像了。
老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水。
林景見狀，臉色一鬆，正準備舔著臉也討口水喝。
誰知道老王放下水杯後，臉色又是一板。
“誰叫你放鬆的？”
“你以為你就學會刺了？”
“我告訴你，你現在還隻是學會最基本的刺，還隻是原地刺。”
“如果我教你的槍法，就隻有這種水平，那還算什麼真正的殺人武技？”
“那不是爛大街的普通把式麼！”
林景聞言，麵色一苦，有些傻眼的看著老王。
老王斜了一眼對方。
“你這還隻是站著樁，原地刺槍。”
“但是你以後的敵人可不是一動不動的靶子，他們可能是凶獸，甚至可能是其他比你還厲害的武者！”
“你指望他們站在這裡讓你刺嗎？”
“你刺的時候，人家跑了你咋刺人家？”
“你打不過彆人要逃跑的時候，怎麼刺人家阻擋彆人的追殺？”
林景聞言，立馬覺得王伯言之有理，臉上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
老王這才點點頭，說道“剛剛說的中平刺，上刺，下刺還隻是三大變化。”
“其中每一刺，還有數重小變化。”
“就拿中平刺舉例子，它還分為追擊刺，助跑刺，左側身刺，右側身刺，回馬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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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武學槍法，就不是普通人玩的轉的強身健體把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