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雄被林景的目光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誰懂啊。
這種感覺,就像是水靈靈的大閨女在荒郊野外遇到色中餓鬼一樣。
如芒在背的目光。
安國雄饒是數十年武者生涯,見慣了大風大浪。
此刻臉色也變了。
對方這是什麼意思啊,見到老男人更興奮了?
在聽了林景的詢問後,安國雄更是渾身一震。
他瞄了一眼林景手中的樸刀。
安國雄在今天早上已經得到天貴城那邊傳來信息,陳振國已經死於荒野。
雖然具體原因,因為沒有活口,天貴城還沒有調查清楚。
現在就在林景手中看到了對方樸刀。
所以陳振國死於誰手,也很好猜測了。
“年輕人,講點道理好不?”
“我要是為陳家出頭,是不是來得有些晚了一些?”
安國雄語氣中有了些許無奈,他指了指林景身後的陳家後院,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內城區圍牆。
意思是他和陳家院子就一牆之隔。
要來早來了。
現在過來,他絕對沒有找事的意思。
林景可以輕易殺死陳振國帶領的小隊,
安國雄也沒有自信能在對方手裡討到什麼便宜。
最重要的是陳振國都死了,陳家和鎮魔軍的聯係也就斷了。
安國雄也沒有道理為陳家出頭。
老實說,安國雄坐鎮安定鎮,卻一直以來要被陳家分掉不少好處。
安國雄這個鎮守百夫長,遠沒有其他集鎮的鎮守百夫長輕鬆愜意。
陳家垮了,長遠來看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哦,那倒是有些可惜……”
林景又瞟了一眼安國雄手中梭鏢,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來之前李銘交代過林景。
若是安國雄主動出手,那就啥也沒得說。
若是安國雄懂事不插手,林景也不好對其出手的。
現在滅陳家,是因為陳家的根斷了。
但是光明正大攻入安定鎮,滅殺了鎮魔軍在此的鎮守百夫長。
那就是越過陳家這件事,直接和鎮魔軍結仇。
就像之前陳家也不敢真動蘭芳公司張百川一個道理。
林景再怎麼殺紅眼,也不知道為了這杆高級合金梭鏢犯這個蠢。
“陳家我滅的,這裡的東西是不是歸我?”
林景理清了頭緒,壓製住殺意又質問道。
他以為安國雄也是衝著陳家家底子來的。
“無妨,你的戰利品你隨意處置就好。”
沒想到安國雄卻是搖了搖頭。
他根本不在意陳家這點浮財,犯不著和林景起衝突。
陳家沒了後,陳家在安定鎮的利益分配自然落到了安國雄頭上。
見到安國雄也不是來出頭,更不是來搶摸屍的。
林景倒是有些奇怪,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安國雄。
“既然這樣,安隊長來此有何指教。”
安國雄聞言,像是歎息了一聲,眼神複雜的看向林景。
“也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沒想到在我安定鎮轄區內,在最貧瘠的夏鐸鋪地界居然出了你這麼一條真龍。”
“武道天驕啊……真年輕……”
安國雄還在自顧自搖頭感歎著。
這邊林景聞言,卻是渾身汗毛炸起,死死盯著安國雄。
“你知道我出自夏鐸鋪?”
林景一字一句,最後說到夏鐸鋪的鋪字時候,殺氣已經溢出來了。
似乎感受到林景的變化,安國雄臉色微變。
他連忙擺手說道“你不要想多了!”
“你和陳家這件事,到這裡為止,已經結束了!”
“真的!”
安國雄知道林景在意的是什麼,抓住重點解釋。
林景果然緩了緩情緒,但還是緊緊盯著安國雄,手中握住樸刀的關節都開始發白。
如果對方不解釋清楚的話。
林景真的會不顧一切。
“林景是吧,你想一想,我是安定鎮正牌管理者。”
“夏鐸鋪是我名正言順的下轄哨站,我對夏鐸鋪的情報了解得比陳家多一點,不是很正常?”
“夏鐸武那家夥,他不上報,難道就真瞞得過我?”
安國雄知道林景在等待什麼解釋,於是打開了話匣子。
“我也不是有意去調查你的,隻是上次陳定城帶人外出,卻折損大半而歸。”
“我好奇之下,調查了一下事情經過,才了解到你這些信息。”
“你放心就是,在這個立場上,我和夏鐸武其實是差不多的。”
“陳家既然被你連根拔起,整個仇怨也好梁子也罷,自然就消亡了。”
“這些你所看重的信息,我既不會主動上報,上麵也不會有人真來關心詢問這個。”
安國雄說的誠懇,林景握住樸刀的手也慢慢放鬆下來。
誠如對方所言,林景的軟肋就擺在這裡。
就算林景暴起殺了安國雄,如果有心人來調查,也是很難抹去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