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潛召祈穀門外的宮人,運送水缸進院。
裝滿水之後,院子裡整齊排列了二十幾口大缸。
一半拉到膳房,用新得的大米熬粥。
又賜給太監宮女們滿滿一缸水,讓他們分。
剩餘的十幾缸水,就要分給官員。
秦潛吩咐鬱子晉,請他爹鎮國公出山,親自督辦給官員分水事宜。
鬱子晉拿了秦潛的令牌,將水缸運送到千羽宮門口,吩咐官員們,按照官階,依次取水。
一次限取一碗,官階高的先取,底的後取。
由剛正不阿的鎮國公提著禦賜寶劍坐鎮。
起先還井然有序,排起長隊,皇親先取,太師、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跟著取。
等輪到秦潛器重的大臣時。
幾名穿著低階官服的人,一陣亂串,衝散了官員長隊。
衝到水缸前麵,就要強行取水。
嘴裡還嚷嚷著,“水,我要水,誰搶到是誰的……”
長隊中,提前得到指令的,大腹便便的官員正要響應。
一道劍光閃過所有人的眼睛。
嗡鳴作響之後,鎮國公手中的寶劍,沾上了一縷血跡。
最先衝到水缸邊官員的頭顱,高速飛向國舅爺薛鴻闊,在空中拉出一道血紅痕跡。
‘砰’一聲砸在他的腳邊。
又是“刷刷刷”幾劍下來,鬨事官員,人均人頭落地。
鎮國公朗聲道:“本將奉皇命,坐鎮千羽門,膽敢鬨事者,就地斬殺。”
不少官員見此,那還敢動一下,迅速整合隊伍。
此時,自然是取水活命要緊,國舅爺想把持朝政,挾製太子殿下這事,也不是一天倆天。
眾官員大多都選擇明哲保身,旱災這麼久,能活著都是難事,更不要說朝堂黨爭。
落地的人頭,臟了國舅的鞋。
薛鴻闊麵色不改一分。
睨著那頭顱,內心暗罵,一群沒用的東西!
如踢垃圾一般,隨意一腳踢開身前的頭顱。
“鎮國公好大的威風,你說奉皇命鎮守,本國舅可沒見到聖旨,你又在皇家重地千羽門前刺殺官員,莫不是得太子殿下吩咐,可隨意斬殺疆黎國的中流砥柱?”
眾官員都豎起耳朵,聽著國舅和鎮國公的對峙。
鎮國公雙目圓瞪,提著劍就向國舅走去。
薛鴻闊平日也弄死過不少人。
但麵對凶神惡煞,滿身殺氣的鎮國公,還是不由自主的膽寒,腳下淩亂地退了一步。
鎮國公年輕時,可是疆黎第一猛將,鎮守邊關二十年,讓北部最強大的大岐國都不能動疆黎分毫。
殺人如麻,智勇無雙。
鎮國公手持寶劍,瞪著薛鴻闊,聲洪如鐘。
“國舅如何得知本將沒有聖旨,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膽敢汙蔑太子殿下清譽,你就不怕聖上怪罪,屠你滿門!”
薛鴻闊早就得到消息,皇帝已經半個月沒出後宮一步,甚至都沒有出貴妃宮門。
早就樂不思蜀,怎麼可能及時下達聖旨。
若不是有確切消息,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在千羽門鬨事。
“若鎮國公確實是奉旨鎮守,那就拿出聖旨,當眾宣讀。”
鎮國公冷笑一聲,“若是有呢,國舅當如何?”
“若有,本國舅願跪在東宮門口,向太子殿下負荊請罪,任憑殿下處置。”
薛鴻闊勾唇,神色頗為傲慢。
“若你們拿不出聖旨,就是假傳聖旨,欺君罔上,罪上加罪,太子僭越陛下,妄想取而代之,意同謀反。”
“鎮國公,本國舅勸你看清形勢,彆枉顧了鬱家滿門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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