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潛的車攆後,還墜著一輛車。
青銅鼎被放在車上,上麵均有東宮之人把手。
一直行到出了城門。
跟著青銅鼎車輛後,把手的小兵,才被送上了秦潛的車廂內。
“皇兄,長寧走得腳痛,身上的盔甲也重。”
秦潛正拿著輿圖,和鬱子晉談事。
頭都沒抬:“現在回宮還來得及。”
長寧公主整個臉都垮下來。
“不,皇兄,長寧不累。”
秦潛道:“既然不累,就去外麵趕車吧,你穿著東宮衛的衣服,長期在太子車攆內,不好。”
長寧‘哼’了一聲,掀開車簾,坐到了蘇博康的身邊。
蘇博康定睛一看。
“公……”
他趕忙雙手捂住嘴巴,將後麵的字咽了回去。
長寧穿著鎧甲,戴著帽子。
柔嫩的小臉上,還上了一層土色。
她抬手拿過蘇博康手中的韁繩。
“蘇公公,莫要說出去,殿下,吩咐我和你一起趕車。”
蘇博康點點頭,迅速冷靜下來。
膽戰心驚的將韁繩抽回來,“老奴來,老奴來就好。”
車廂內,鬱子晉在一旁坐著,從長寧進來時,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頭去。
秦潛睨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等長寧出了車廂,坐在外麵趕車。
鬱子晉的餘光,時不時的飄向,隨著車簾晃動,一閃而過的身影。
剛剛,長寧公主的嘴唇都乾裂了。
鬱子晉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囊,握在手中,又覺得不合適,又放回腰間。
車又走了二裡地。
秦潛實在看不下去。
鬱子晉拿著手裡那個破水囊,來來回回掏出來三四回,依然坐在原地。
“車夫,車夫。”
長寧公主聽見秦潛的叫聲,立刻鑽進車內。
“皇兄,有何吩咐?”
秦潛瞪了一眼鬱子晉沒出息的樣子。
從身旁的箱中,拿出一個裝滿水的水囊,遞給長寧。
“就在這喝。”
長寧坐到鬱子晉對麵。
兩眼放光的看著水囊。
“多謝皇兄,長寧從早晨到現在沒喝過一口水呢。”
秦潛嗯了一聲。
他知道長寧在宮中嬌生慣養,女子出門在外,不比男子方便。
這又是長寧第一次出宮。
隻能讓她儘快適應環境變化,不能因為她拖慢了行程。
長寧喝著水,餘光飄過鬱子晉的身影。
而鬱子晉正將手中的水囊藏在身後。
“咳……”
秦潛左手握拳抵唇,輕咳一聲。
車廂內的兩人都撇開了眼。
長寧喝完水,自覺去車外趕車去了。
再往前走。
過了前麵的關卡。
路上不時有躺在路上的人。
他們衣衫襤褸,身體大多被吃得隻剩下殘肢。
長寧從最初出門的興奮,一直到,在看到路邊躺著的第三個人時,再也興奮不起來了。
天上的烏鴉,‘嘎嘎嘎’地叫著。
遠處還有翅展巨大的禿鷹盤旋。
仿佛是等著隊伍中的人死去之後,吃掉他們的身體。
長寧再也受不了。
她掀起簾子,進到車廂,“皇兄,你看外麵。”
秦潛從上車開始,就在和鬱子晉商討南碧海之事。
被長寧打斷之後,皺眉正要訓斥。
隻聽車隊後麵,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長寧掀開車簾,被鬱子晉一把按住,“公主不可。”
秦潛顧不得他們兩個,直接走出車攆。
“何人喧嘩?”
蘇博康叫停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