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崔雅香坐立不安,擔心著女兒的安全。
到了下午,她過一會兒就看看鬨鐘,快到四點,她就跑到大門外向山下張望。
通往山下的路很長,行人屢屢行行,就是不見女兒的影子。
往天,女兒四點四十左右到家,可是,過了五點,還沒見到女兒出現。
她想,女兒一定出事了。
她想去學校找,可是,學校早已經放學了,她去學校也不可能找不到。
她在心裡大罵羅序,這個小煤黑子,小烏龜王八蛋,昨天答應好好的,今天怎麼說話就不算數了!
她想,要是女兒出事,她就拿菜刀和羅序拚命。
“崔姐,噶哈呢!”
張三摳從東邊走過來,推著個推車子,車廂裡放些破爛。
崔雅香忙問:
“三摳,看到小玲沒有?”
“我上哪兒能看到!”張三摳放下推車子,“咋的,小玲沒回來?”
“是呀,往天,小玲早就回來了,今天,到現在還沒影子!”崔雅香焦急地說。
張三摳也往山下看,也沒看到謝金玲影子,“是不是去同學家了?”
“不可能!”崔雅香說,“彆看小玲有時跟我頂嘴,可是,她還是很聽我話,要是去同學家,她一定要提前和我說一聲!”
張三摳說:
“也可能臨時決定的。”
“這種可能性極小,長這麼大,小玲從沒去過同學家。可是,她說有個小流氓纏著她,要和她處對象。”
雖然崔雅香是出名的小報記者,但是,這種丟臉的話,她還是不會出去播報的,除了羅序,她沒對彆人說過,此時對張三摳說出來,也是確實急壞了。
“崔姐,還有這種事!”張三摳感到驚訝。
崔雅香說:
“是呀,因為這件事,小玲耽誤了兩天課。”
張三摳說:
“壞菜了,一定被流氓劫走了!”
崔雅香罵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彆嚇唬我!”
張三摳說:
“那你說小玲哪兒去了?”
崔雅香說:
“廢話,我要知道,還用問你!”
“那你怎麼不去找,在這兒站著乾啥!”
“煤城這麼大,你讓我上哪兒去找!”
“去派出所報案,讓派出所幫著找!”
“來不及了!”崔雅香眼淚都要急出來了。
她想,女兒還是黃花姑娘,被流氓劫走,早被霍霍了,以後彆說找個萬元戶,就是羅序這個小煤黑子也不能要了。
“彆急,我去找!”
張三摳說著就往山下跑。
忽然,他停住了,用手一指,驚叫道:
“崔姐,你看!”
崔雅香一看,一個煤黑子騎著自行車,自行車前麵坐著一個女的,這女的正是她女兒謝金玲。
此時,二人已經來到近前。
原來,羅序謝金玲早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可是,女兒沒有自行車,因此,她就沒有注意到騎自行車的人,也就沒發現女兒。
崔雅香喜極而泣,大罵道:
“死丫崽子,跑哪兒去了,急死老娘了!”
羅序用腳支地,停下自行車,“謝嬸!”
崔雅香猛然反應過來,撲上前把女兒拉下自行車,厲聲責問:
“死丫崽子,你怎麼坐他的自行車!”
謝金玲被拉個趔趄,“媽,坐羅哥的自行車咋的了!”
“你、你坐也行,可是,”崔雅香說,“可是,你為啥坐前頭!”
謝金玲說:
“坐前頭又咋的了!”
崔雅香以為這二人發生了曖昧,她看一眼張三摳,回頭拉下臉來像是衝著女兒,眼睛卻斜向羅序。
“坐前頭咋的?挨得多近呀!你說,像什麼話,一個小姑娘,還要不要……”
羅序很尷尬從自行上下來,“謝嬸,你——”
“你什麼你,你都三十的人了,小玲不懂事兒,你還不懂事兒,後邊有貨架子,怎麼能讓她坐你前邊!”
崔雅香尖嘴利牙,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還很誇張,今年羅序才二十五,硬是被她說成三十而立了。
謝金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