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他觀察的兩個生靈來說。
他們漫長的生命雖然單調枯燥，但卻充滿了人類獨有的魅力。
在困境中的執著，絕望中的不屈，都帶著強大的精神意誌。
這樣兩個活生生的人類生命，陶野親眼目睹他們從誕生一縷微薄意識開始，逐漸成長為跟他一樣的生命體，並且還擁有和他一樣的情緒，他怎麼能說這是假的呢？
可是對於陶野此刻所處的現實世界而言，這兩個妄想以一己之力撕開混沌壁障的“人”，似乎也的確說不上真實。
畢竟他們隻是在試煉之路空間裡因陶野而生的兩個無名之輩。
在外界沒有任何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即便是他們的誕生與消亡，除了陶野也沒有其他第三者見證。
按照世俗意義來談，試煉之路發生的一切全都是虛假的過眼雲煙。
不過對此陶野早有懷疑。
當初李氏一族族人進入試煉之路所在的空間進行試煉，他們每個人的經曆千奇百怪，所處環境也是大不相同。
如果那些都是係統這個老六在背後虛構出來的，那係統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
既然它這麼強大，還需要他這個宿主做什麼？
如今陶野在試煉之路中與傳說中的神明沒有兩樣。
他擁有絕對的操控能力。
無論什麼樣的試煉環境，何種詭譎奇特的世界，隻要他能想到，都可以憑空創造出來，這樣的手段，陶野不覺得憑借他和係統就能如此輕易做到。
看來係統背後也有許多的秘密等待他去發掘。
而且很早之前，係統便提到祭靈的存在乃是應劫而生。
可這片世界沒見到有什麼劫難啊？
難道是更高的世界不成？
分神片刻，陶野還是將思緒拉回眼前的困擾。
那些東西離他太過遙遠。
如今的他還是多多感悟天地法則。
不過剛剛這場結束的生命起源模擬試煉讓陶野有了太多的疑問。
甚至讓他對自己所處的世界真假都產生了質疑。
如果模擬中的兩個生靈為假，那陶野此刻所在的南荒，會不會也是某個不可言喻的存在設置的試煉呢？
他並非穿越而來的重生者，那隻是給他設定的初始記憶，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陶野不禁細思極恐。
如果他的存在也和那兩個和盤古相似的混沌生靈一樣，那他現在所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反正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
就在陶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時，他猛然提了提神。
如果前世的經曆為假，如今為真，他尚且可以接受。
若是他兩世經曆都隻不過是一個被某種神秘存在隨意編織的虛幻的夢。
他真的會就此失去活下去的信念。
但根據陶野此刻的認知，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何況真與假的概念本就是彼此依存。
就好像生與死，陰與陽，堅硬和柔軟。
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的二元之說。
按照前世吸收的某些碎片知識，陶野隻知道看見的即為真，存在的即為真。
虛妄隻是主觀上的判斷，而非客觀上的事實。
當你說出這個概念的時候，又如何能夠確認自己的存在是絕對真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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