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臂抱膝,頭壓在胳膊上,眼睛亮晶晶的。
臉頰嫩肉被擠壓鼓起,聲音裡透著放鬆:“霍總,我心裡都清楚。沒有您,就算有錢我也請不來專家,更不可能給我爸換病房。您的好我都記著……我有時候覺得我很幸運,碰到您這樣的好上司,還碰到了紀醫生這樣認真負責的好大夫……”
哪怕生活再苦,上天對她再苛刻,依然有人願意伸出援助的手。
她很知足。
陸念小聲說:“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霍司州一時無言,竟然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記得,她是被抱養回來,頂替了陸家丟失兒子的身份。
從小被親生父母丟棄,明明是女孩也隻能以男人身份活著,家境清貧,養父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不管放在誰身上,都能理直氣壯地怨天尤人。
她不僅不抱怨,還覺得她很幸運?
沒見過這麼傻的。
冷硬的心臟,卻像是被什麼融化了一小塊。
“你這樣,怪不得連命運都要欺負你。”
男人的聲音也很輕,漠然的語調裡似乎多出幾分溫柔:“那個紀醫生,恐怕沒安什麼好心思,你最好是離他遠一點……”
陸念沒回答。
是不願意?
難道說,薛巧巧說的是真的,她真就那麼愛玩,這麼不挑食?
心中湧上薄怒,霍司州冷聲:“我跟你說話……”
他的聲音停住。
怪不得不回答,原來是睡著了。
一整夜沒睡,心情大起大落,陸念早就累到了極致,能撐到現在全靠意誌力。
這會兒在安全放鬆的環境裡,她幾乎立刻就陷入了熟睡。
一張精致小臉睡得恬靜,呼吸清淺平穩,瘦薄的身體蟄伏在老土襯衫下。
大概是姿勢不舒服,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眼睫不安地抖了抖。
霍司州放輕了動作,輕柔地幫她調整姿勢,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躺倒。
這樣陸念也沒醒,反而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安心地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顯得她更小了,呼出的氣息暖烘烘穿透布料,落在大腿肌肉上。
霍司州渾身緊繃,定定地看著她。
大掌摸了摸她的臉,心情複雜地無聲歎息:“你……”
欲言又止,拇指重重壓住她的唇瓣,報複般按了按。
睡夢中被按得不太舒服,陸念皺皺眉,忽然張開點嘴巴。
猝不及防下,他的拇指從唇齒縫隙跌落。
來不及體會她的暖意,先被她好奇似的舔了一下。
大概覺得不好吃,眉頭皺得更緊,不滿地用舌尖往外頂。
濕熱又柔軟的舌頭不得章法,亂七八糟打亂了男人的心神。
喉結滾動,霍司州捏住她兩頰,聲音危險低啞:“是你自找的。”
睡著的人當然無法回答。
也不需要回答。
霍司州低下頭,肆意品嘗著她的甜美甘醇,順從心意掠奪著她的氣息。
伴隨著時間推遲,陽光透過窗戶一點點轉移方向,鋪陳在他們身上,給他們罩上溫暖的絨邊。
男人若有所覺,停下熱吻的唇,呼吸急促抬眼。
正對上一雙滾圓的小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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