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回到霍家彆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他喝了不少酒,略帶幾分疲憊站在玄關處,半閉著那雙淩厲的丹鳳眼扯領帶。
隨意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優雅迷人,致死的頂光燈顯得他五官更加深邃沉鬱。
“司州,你回來了?”
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
薛巧巧站在不遠處,關心地問:“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漫不經心地抬眼,霍司州頓住,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怎麼都挪不開。
她的頭發不知道怎麼紮得,從前麵看像是變成了短發。
穿著一件肥肥大大的白襯衣,領口解開兩顆,露出一點肩膀的弧線。
下半身好像沒穿什麼,露出兩條白皙的長腿。
客廳沒有開燈,隻剩下玄關處一點光源,晦暗的光線中,她的五官朦朧。
一股驚人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霍司州喉頭滾了滾,聲音有些暗啞:“怎麼穿成這樣?”
“好看嗎?”
薛巧巧驚喜不已,故作嬌羞低頭:“你,喜歡嗎?”
從前不管她穿得多麼暴露,收拾得多麼用心,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那些傭人沒什麼兩樣。
好像她不是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而是路邊一塊灰撲撲的石頭。
這還是第一次,他那雙冷漠深邃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這麼久。
開心之餘,她的心裡又忍不住湧上嫉妒。
她當然清楚自己這副模樣像誰,更知道他的眼神在為誰停留。
吞下心頭的不甘,薛巧巧湊過去抓住男人的胳膊:“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男人身上酒氣濃鬱,總是凜冽的眼眸似乎也少了幾分冷意。
定定地看著她,目光隨著她挪動。
她今天沒有噴香水,身上的味道淡了些。
湊近時露出被紮在後麵的長發。
皮膚不夠白皙嫩滑,身體的線條不如印象中曼妙。
霍司州閉了閉眼睛,推開她冷冷道:“不需要。”
自顧自換了鞋,去沙發上坐下。
薛巧巧不罷休。
她找了副黑框眼鏡戴上,再次湊近:“司州,喝杯溫水。”
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
太像了。
戴上眼鏡後更像了。
鼻子挺巧的弧度,小巧的下巴。
在迷蒙的夜色中,黑暗模糊他的視力,酒精麻痹他清醒的大腦。
唯獨剩下麵前嬌俏漂亮的女孩,漸漸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他緩緩伸出手,將水杯放在旁邊,一把把人拉到懷裡,拇指蹭了蹭她的鼻尖。
薛巧巧驚喜之餘,又有點心虛。
小心地把臉偏過些角度。
薛媽媽很舍得給她花錢,她從小就是孩子裡穿著打扮最出色那個,無數小朋友追在她的屁股後麵。
最初接近陸念,是不甘心有個小孩竟然不討好她,總是自己呆著。
後來不小心發現陸念是個女孩,她強迫她摘下眼鏡穿女裝,第一次知道什麼嫉妒的滋味。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長著那樣一張臉。
後麵整容,薛巧巧一次次動了眼睛、鼻子,甚至削骨。
跟整容醫生溝通的時候,她的腦袋裡出現的永遠都是陸念那張楚楚動人的臉。
照著她整容又怎麼樣?
薛巧巧想,哪怕是複製的臉,今天被霍司州抱在懷裡的人,依然是她。
她用手臂纏住男人修長的脖頸,像是藤蔓般纏繞在他的身上,感受著雪鬆氣息將自己包圍。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夾雜著酒香,薛巧巧覺得自己也要醉了。
她軟綿綿地癱倒在男人的胸口,難耐地蹭著他:“司州,我冷……你抱抱我……”
霍司州覺得,自己看到一雙含著水光的小鹿眼。
那雙小鹿眼裡帶著祈求和動情,楚楚可憐地哀求他。
他被蠱惑般將女孩抱在懷裡,嗓音低啞:“乖。”
本來就好聽的聲音充滿磁性,薛巧巧覺得自己全身有電流湧過。
她渾身都熱了,咬著嘴唇湊過去試探地親了親男人性感的喉結。
那喉結滾了滾,沒有拒絕。
薛巧巧欣喜若狂,手掌順著襯衣下擺遊走。
結實緊致的肌肉線條充滿了性張力,略帶沉重的呼吸聲是最好的催化劑。
她覺得自己要融化成一汪春水,恨不能自己立刻跟他合二為一。
“司州,司州你疼疼我。”
紅唇一路向上,薛巧巧去親吻男人的唇瓣。
他的嘴唇薄,顏色淺淡,形狀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