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麻木地側開身,給霍老爺子讓路。
眼淚控製不住地滴落。
原來她沒聽錯,他就要訂婚了啊。
很快他就變成有婦之夫,她這見不得光的心思也該結束了。
為什麼,她這麼難過呢?
也許巧巧說得對。
她就是下賤。
霍司州打量著她。
霍老爺子離開後,陸念周到地照顧他,現在在收拾病房裡的東西。
霍氏總裁受傷住院,自然有無數人來探望,隻是都被擋在外麵,禮物倒是成堆地送進來。
陸念低頭分類,對男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陸念。”
霍司州淡聲:“過來。”
放下手上的東西,陸念有些猶豫。
思及他的傷口,還是乖巧地站在他麵前,低聲:“霍總,怎麼了?”
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她,霍司州問:“不高興?”
“沒有。”
陸念搖搖頭。
沒得到充足休息,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濃密的黑色發絲也無精打采,蔫蔫趴在她瓷白的小臉上,顯得她眼尾那一抹紅透著點可憐意味。
還說沒有?
霍司州眉頭微蹙,冷聲:“撒謊。”
心口綿延不絕的痛意似乎加重了。
陸念咬唇想,她有什麼資格不高興呢?
她什麼都不算。
見她長睫顫動,不肯說話,霍司州心頭湧上燥意。
大掌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在驚呼聲中將她一把拽倒在病床上。
“霍總!”陸念大驚失色:“當心傷口!”
“你在不高興什麼?”
像沒聽到一樣,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漆黑的眼眸執拗跟她對視,問:“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陸念鼻尖微酸。
不想被他看到眼淚,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霍總想讓我怎麼報答您?”
“這可是救命之恩。”
盯著屬於自己的獵物,男人信口道:“當然要以身相許。”
“霍總!”
陸念臉色微變,語調微微抬高,道:“您對每個人都這麼說嗎?”
霍司州神色微沉:“什麼意思?”
“我是說……”
咬著唇,心裡莫名有些委屈。
陸念終究還是問出口:“那個情況,不管是誰您都會伸出援手。那您會要求每個人都對您以身相許嗎?”
霍司州要被氣笑了。
大掌像要攥碎她的腕骨,男人臉上寒意更重,怒火灼燒。
“沒錯,不管是誰我都會救。”
他寒聲譏嘲:“但你以為,不管是誰我都會為了她受傷嗎?陸念,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怒火燒得男人眼底泛紅,恨不能撕開她的皮肉破開她的胸骨,掏出她的心臟仔細看看一樣。
陸念像是被燙了一下。
心裡湧上點不切實際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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