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說不出得難過。
沒等太久,包間的門被推開。
薛巧巧站起身,臉上露出欣喜笑容:“司州,你來啦!”
門口的男人身形挺拔,神色淡漠,一雙丹鳳眼烏黑深邃,掃過來時讓人不自覺緊張。
他真的來了。
最後一根稻草落地,陸念覺得自己荒唐可笑。
起身混在人群裡,沒打招呼。
男人似乎也沒注意到她,目光掃過全場後被讓到主位。
他話很少,神情也淡淡的,偏偏天生就是世界中心,隻要得到他的隻言片語,其他人就興奮不已。
陸念忍不住瞥一眼。
矜貴疏冷的男人,竟然耐下心應付著無聊的稱讚,偶爾還接話說兩句什麼。
吳興安激動得臉都漲紅了,捧著酒杯滔滔不絕。
霍司州不僅沒有不耐煩,甚至還舉杯跟他碰了碰,鼓勵他繼續說。
愛情的力量,竟然這麼偉大嗎?
能讓不耐煩應酬的男人,都變得耐心。
這樣熱鬨的場景未免太刺目,也顯得這個角落過於冷清。
冷清得陸念像是渾身泡在冰水裡,牙齒磕磕碰碰打顫,冷得她心臟疼。
“真熱鬨。”
秦影喝得微醺,臉頰染上兩團緋紅。
托著下巴百無聊賴:“時間過得真快啊,大家都變成了世俗功利的大人了……”
她似乎有些悵然,扭頭看向陸念時,眼睛又變得亮亮的。
“幸虧你沒變啊,陸年。”
“你不過去嗎?”陸念垂著眼。
她不是沒變,是沒有資格。
越是靠近越是遙遠。
她是陰溝裡的老鼠,就該在下水道裡度過她陰暗又見不得人的一生。
光明幸福,遙不可及,永遠不屬於她。
“我現在是個臭寫書,哪有資格混這麼高端的場合。”
秦影笑了下:“賺得不算多,但也不用溜須拍馬。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我啊,喜歡安靜。就不跟人擠啦……你呢,那可是你頂頭上司,你不去拍拍馬屁?”
“我不擅長這個。”陸念搖搖頭:“霍總看重的是工作能力。”
“傻。”
秦影看著她笑:“不過我很喜歡。”
“陸年,你也覺得這樣的聚會很無趣吧?”
指尖點在陸年的手背上,秦影看起來半醉半醒。
指腹上滑,險些沒控製住表情。
嘶——
這手感也太好了。
嫩嫩滑滑的,跟摸一塊嫩豆腐一樣。
仔細看看,這臉上的皮膚更是嬌嫩雪白,連個毛孔都看不見。
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女孩子皮膚還要嫩還要滑?
眼中閃過羨慕,秦影反而更興奮了:“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我們,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她的手指很有技巧性,像跳舞也像撫摸。
陸念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迷茫又僵硬:“換,換去哪兒?”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秦影笑意更濃。
湊過去貼著她的耳根輕輕呼出一口氣,語調曖昧:“你想去哪兒?酒店,你家,還是……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