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嘔兩聲,不僅沒有吐出來,反而眼淚流得更多。
活該。
她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活該。
是她對不起薛巧巧,是她下賤不要臉。
她喃喃地問:“您到底怎麼才肯放過我?要,要我給您下跪嗎?我跪下求您好不好?求求您……好好對巧巧,她壞了您的孩子啊……放過我,求求您……”
說著,她竟然真的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夠了!”
霍司州神情徹底冷了下去。
麵色漆黑如墨,目光鋒銳地盯著她,像是要洞穿她的血肉。
“你放心,我霍司州還沒缺女人到這種地步。”
他寒聲道:“陸助理不用害怕我糾纏。”
說完,連對門也沒回,直接下樓離開。
電梯敞開又關上,上麵的數字停留在底層,再也沒上來。
陸念癱坐在地上,呆呆看著這一幕。
整個16樓顯得這樣空曠,豪華的大平層冰冷寂靜。
隻剩下她細小的抽泣聲回響。
第二天陸念的臉頰徹底腫了起來。
兩邊臉頰紅腫厲害,明顯不是粉底能夠遮蓋的程度。
陸念也沒心思弄這些,給人事發了請假申請,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看著天花板不吭聲。
往事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男孩子小時候真的很討厭,因為她長得漂亮秀氣、性格內向靦腆,就嘲笑她是娘娘腔,跑來欺負她。
是薛巧巧幫她出頭,趕走了那些男孩子,哪怕被起哄,也沒有變過。
在很長一段時間,她隻有薛巧巧一個朋友,是她唯一能夠分享心事和苦惱的閨蜜。
高考後,也是薛巧巧跪在薛爸爸薛媽媽麵前,替她借來了學費。
在她心裡,薛巧巧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血脈親人,她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要一輩子都對薛巧巧好。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為什麼她會把事情鬨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難道,她真的要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嗎?
不,不行。
用力蹭乾臉上的淚水,碰到傷處疼得陸念倒抽兩口涼氣,她也沒在乎。
薛巧巧要打也好,要罵也好,她都可以接受。
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失去這樣的好朋友。
她要去找薛巧巧解釋清楚,道歉求她原諒。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她會跟霍司州保持距離,也會從這裡搬出去,絕不會再跟他有工作之外的牽扯。
隻要能讓薛巧巧原諒她。
下定了決心,身體裡似乎也湧出了力氣,陸念毫不遲疑地起床洗漱,冰敷臉上的傷。
效果不大,她也沒耐心繼續處理,乾脆戴著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想到上次被誤會成騷擾薛巧巧,她猶豫了下,沒裹束胸換上裙子,出了門。
薛巧巧這個時間,應該在劇組拍戲。
陸念直接打車到了劇組門口。
真到了地方,心裡忍不住再次退縮膽怯。
猶豫半晌,在保安越來越奇怪警惕的眼神裡,終於鼓起勇氣湊過去。
生疏地遞過一包提前準備的煙:“大叔,您好……我,我是薛巧巧的朋友,您能幫我叫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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