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輕嘲:“貼這麼緊,怎麼上藥?”姿勢,感受著涼意,覺得他的目光恍如實質。
莫大的羞恥感幾乎將她淹沒,她恨不能落荒而逃,卻又動彈不得。
羞得快哭出來了。
幸虧霍司州沒有耽擱,也沒在這時候說些什麼讓她難堪的話。
動作麻利又輕柔,幫她上好藥:“好了。”
如蒙大赦,陸念飛快穿戴好,等衣服整齊才像重新擁有安全感和身為人的體麵。
看她這樣,霍司州垂眼。
昨夜他中藥,最開始就過於粗暴。
後麵清醒,卻食髓知味又索求無度,一時太失控,傷到了她。
她現在應該感覺不算好。
“一天兩次。”
他冷沉的聲音響起:“按時過來上藥。”
陸念僵住了。
還要上藥嗎?
不敢多看他,胡亂應了聲,她飛快逃開。
想到被他親手上藥的場景,陸念就頭皮發麻。
到了下班時間,她乾脆拿起東西,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迅速離開公司。
最多明天說自己忘了,總好過再像條死魚一樣,毫無尊嚴地躺在那裡被他上藥。
順利離開霍氏,她長長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她有空就會去首都醫院,看望陸爸爸和陸媽媽的同時,也希望能從於秀秀身上找到突破口。
一直沒能再次靠近,陸念也沒氣餒。
照例去探望過,陸念假裝從於秀秀病房門口路過。
病房門敞開著,裡麵空無一人。
人呢?
心頭一跳,陸念拉住路過的小護士:“你好,請問這間病房的病人呢?”
“她啊。”
小護士臉上的表情冷淡了些:“應該在花園裡呼吸新鮮空氣。”
經過舉報的事情,大家對於秀秀一家態度都冷了。
紀青瀾是什麼樣的人有目共睹,他的吃穿用度也看得出來,明顯不是個缺錢的。
這樣的人會為了一點回扣,故意開高價藥?
把陸念當成於秀秀的家屬,小護士目光裡就透著點不滿。
陸念沒放在心上,下樓去小花園碰運氣。
大概是上天都可憐她的誠心,下去轉了兩圈,就看到於秀秀枯瘦的身體坐在輪椅上,盯著噴泉裡的鯉魚發呆。
於爸爸和於媽媽不在她的身邊,她形單影隻坐在那裡,看起來有點蕭索可憐。
“秀秀,你還記得我嗎?”
陸念小心湊過去打招呼。
“是你。”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於秀秀眼神輕閃,滿臉複雜:“你怎麼又過來了?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我跟紀醫生是朋友,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幾句話。你知道你們家舉報,對他意味著什麼嗎?”
陸念語氣很平靜:“他這個年紀就能當主治醫生,前途不可限量。他本來可以出國交流,有大好未來。他這麼年輕,以後醫術會更加厲害,也會救更多人。這個世界上本來應該有許多病人,因為他獲得健康……”
“你是他的病人,他對你應該也很細心負責吧?”
眼眶微紅,陸念道:“他就是這樣的人,溫和周到,負責善良。可是現在,他隻能停職在家,遭受無數人的唾罵,前途未卜。秀秀,你不會覺得遺憾和愧疚嗎?”
“你,你不要再說了。”
於秀秀的眼淚滾了出來,哽咽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對不起紀醫生,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不按照那個人說的做,我爸媽連送外賣都沒人要。”
“我想活,我爸媽也想我活。我們真的沒辦法……”
她說:“我們隻是普通人,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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