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嗓音顫抖:“所以,都是假的是嗎?”
所謂的恩情,從始至終都是個謊言。
“不然呢?”
薛巧巧譏笑:“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把你當朋友吧?開什麼玩笑。”
她誇張拍腿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跟在我身後像什麼?像一條哈巴狗!我怎麼可能真心把狗當朋友呢?彆天真了。”
“帶你玩,是因為你能襯托我,提包照顧我還夠有眼色。免費的傭人不要白不要。”
從地上爬起來,薛巧巧徹底卸下偽裝:“就你這種不男不女的怪物,誰要跟你當朋友。”
一字一句,像利箭紮入胸口。
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陸念臉色慘白後退兩步。
這份友情,始終都是她一廂情願。
免費傭人。
咀嚼著這四個字,陸念突然覺得這些年的自己真的很可笑。
“你走吧,從今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
強忍著心痛,陸念板著臉艱難開口:“以後,我都不會再幫你了。你的生活怎麼樣,與我無關。”
薛巧巧一怔,心底突然湧上點說不清的恐慌。
仿佛有什麼非常珍貴的東西,徹底離開她了。
沒有細想,很快滔天怒火就取而代之。
“把我害這麼慘,你還想這麼簡單結束?”
滿眼怒火,她猙獰大喊:“陸念,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
“自作自受,就不要怪彆人。”
謝之章皺眉:“薛巧巧,你反省吧。”
“我憑什麼反省?明明就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
薛巧巧大怒,指著陸念的鼻尖:“那天去相親的人是我!該是我!霍司州本來就該是我的!是她搶了我的機緣,我要奪回來有什麼錯?要不是她跟霍司州糾纏不清,我怎麼會害她?”
看著她瘋狂的模樣,陸念越發覺得陌生:“薛巧巧,是你求我替你去相親的。”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彆一副委屈的樣子,占了便宜還賣乖,我呸!”
唾了一口,薛巧巧大吼:“是你逼我的,我這麼做全都是你逼的!賤人,敢搶我的男人,你該死!陸念,你以為這樣我就輸了嗎?你以為你贏了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輸!”
雙眼猩紅,她看起來徹底瘋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彆想得到。彆想過得比我好,永遠彆想!”
說完,她大笑兩聲,滿眼惡毒地扭頭跑走。
回想她充滿仇恨的眼神,陸念的心底忽然湧上些不好的預感,隱隱不安。
“沒事吧?”
看她臉色不對,謝之章擔憂出聲:“小念,你不要想太多。這不是你的錯,是她鑽了牛角尖。”
說到這裡,他也忍不住有些唏噓。
高中時候的薛巧巧,或許不是最漂亮的,卻是最受歡迎的。
眾星捧月,風光張揚。
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著臉勉強笑笑,陸念沒再多說什麼:“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
回到家,陸念連換衣服洗漱的力氣都沒有。
將鞋子踹掉,踉蹌著躺在沙發上,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睡也睡不安穩,夢裡反複重複著曾經的片段。
她的生活裡,除了學習和家裡,幾乎全都是薛巧巧的身影。
她給薛巧巧提包、拿水,幫她跑腿、講題、寫作業,蹲在電玩城門口等她一起回家。
以第三視角重新看一遍,陸念在夢裡恍恍惚惚地想,薛巧巧說得也沒錯。
她啊,真的好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啊。
一陣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陸念猛然驚醒,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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