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該死!
沒敢猶豫,陸念撐著無力的身體,跟在霍司州身後進去。
廢棄工廠的大門已經腐壞,整個一口車間空空蕩蕩,擺放著腐壞破舊的零星桌子和幾台龐大生鏽的老舊設備。
薛巧巧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大礦燈,將一樓照得明亮。
正中央放著一把椅子,上麵綁著昏迷不醒的陸媽媽。
“媽!”
陸念心頭一緊,下意識想衝過去鬆綁:“媽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退後!”
拿著刀比在陸媽媽脖頸上,薛巧巧瞪大眼睛,怒吼:“站遠點!再敢靠近,彆怪我對陸阿姨不客氣!”
水果刀在燈光下,反射著森寒的光芒。
鋒利刀鋒貼著陸媽媽脖頸,輕易劃出一道血線,刺目血色流了下來。
薛巧巧的鼻子還歪著,麵色猙獰,有種五官移位的恐怖鬼魅。
“你彆傷害我媽!”
緊張大喊一聲,陸念不敢再靠近。
飛快後退兩步,眼淚不自覺湧出來:“彆傷害她……巧巧,你好歹叫她一聲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有什麼恩怨仇恨,你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媽。放了她,求你了。”
“求我?”
薛巧巧握著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笑得渾身顫抖,捂嘴笑道:“我跪在你麵前求你的時候,你想過報應來得這麼快嗎?哈哈哈哈,求我?那你倒是拿出求人的態度來啊。”
陡然收斂笑意,她冷冷看過來:“跪下求我!”
“薛巧巧!”
霍司州神情冰冷,嗬斥:“不要太過分!”
剛才的車子撞擊,對他並不是毫無影響。
發絲略有些淩亂,身上的西裝領口散開,領帶早就不翼而飛。
他卻絲毫不顯狼狽,深邃冷硬的五官貴氣十足,有種落拓的迷人。
“司州,你也來了。”
眼神中閃過癡迷,薛巧巧問他:“你覺得我很過分嗎?我偏偏要她跪在我麵前求我!她不是孝順嗎?為了她的養母,跪都不肯跪。什麼膝蓋這麼金貴。”
說著,她眼底閃過恨意:“司州,你為什麼要護著她?明明我那麼愛你,那麼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你為什麼不肯看看我?”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她愛他愛得發狂。
不僅僅是因為他英俊的麵容、出眾的氣質,更是因為他所代表的權勢財富。
她隻是想嫁給他,做高高在上的霍太太,想做人上人,她有什麼錯呢?
為什麼,就是不肯看看她?
霍司州臉色冷沉,聽著她近乎病態的表白,俊臉上沒有分毫波動。
“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我到底有哪裡不如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薛巧巧仿佛受了刺激,更加激動。
手上的水果刀胡亂揮舞著,好幾次擦著陸媽媽脖頸的肌膚劃過:“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你怎麼可以不愛我!你怎麼可以?!”
“你冷靜點!”
陸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顧不上許多:“巧巧,不要傷害到我媽。我求你,我跪下求你好不好?你冷靜。”
看著沒有意識的陸媽媽,陸念一咬牙。
膝蓋一彎,直挺挺跪下:“巧巧,我求你。放開我媽,好嗎?”
薛巧巧看著她,突然悶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讓你跪你就跪呀。”
她大笑著說:“陸念,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更像是一條狗了。”
陸念沒有吭聲,仰著頭重複道:“我已經跪下了,能放開我媽媽了嗎?”
白嫩的臉蛋沒什麼血色,卻絲毫無損她的美貌。
一雙小鹿眼含著淚珠,璀璨奪目。
幼態精致的臉蛋,沾著灰塵都不顯得浪費,反而有種戰損般易碎的美。
越看,薛巧巧越是嫉妒,眼神陡然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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