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她的身份完全不同。
陸念口腔發乾,喉嚨也緊繃繃的,導致壓低聲音發出的氣音更加奇怪:“霍總……”
“還叫霍總?”
霍司州冷淡問:“你是我的妻子,還是我的下屬?”
陸念張了張嘴,一時發不出聲音。
不叫霍總叫什麼?
“司州”兩個字在舌尖滾了好幾圈,怎麼都吐不出來。
他是高懸的烈日,昭昭耀眼,疏遠高貴。
從前她甚至不敢伸手碰觸,更何況要站在他的身側?
親昵的稱呼都像是褻瀆。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為難糾結,霍司州睨她一眼,平靜提議:“我比你大,你可以叫哥哥。”
什,什麼?
陸念瞠目結舌。
這她怎麼叫得出來?
男人麵色如常,看著前方,唇角勾起細微弧度:“在床上不是叫得很好嗎?”
陸念的臉“唰”一下紅透了。
在床上被折騰狠了,為了求他放過她才叫了幾次,怎麼能算數?
相對這過於狎昵的稱呼,其他倒是沒那麼難以啟齒。
“司州。”
強壓住心頭異樣的跳動,陸念開口叫了聲。
接下來就順暢了許多:“霍老爺子,已經知道我們領證的事情了嗎?他,他老人家怎麼看?”
“叫爺爺。”霍司州蹙眉,糾正她疏遠客氣的稱呼。
而後才淡淡道:“想知道,自己去問。”
陸念瞠目。
他竟然真的不肯給她解惑,就這麼帶她進門。
陸念隻能揣著滿腔忐忑,邁入客廳。
霍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霍鳴山和吳嵐坐在對麵。
這對中年夫妻看起來迥然不同。
霍鳴山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靠在沙發上不知道給哪個小情人發消息。
吳嵐穿著旗袍,身上是成套的上好翡翠首飾,正襟危坐。
連頭發絲兒都透著昂貴和優雅。
陸念每次看到都覺得兩個人似乎處在不同的世界,非常割裂。
難以想象這樣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甚至間接害死了霍司州的親生母親。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疑惑,霍司州眼底閃過嘲弄,淡淡道:“有些山雞好不容易爬進鳳凰窩,端起架子仔細妝點,看起來比鳳凰還鳳凰。”
陸念不知道其他人聽到這話什麼想法,反正吳嵐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張保養得當的臉幾乎維持不住表情,眼神陰沉沉的,要殺人一樣。
開口卻還是溫柔端莊的語調:“司州回來了。霍氏的工作這麼忙嗎?想一起吃個團圓飯都這麼難。平常也就算了,我跟你爸等等也不算什麼。隻是老爺子身體不好,你下次還是該提前些。工作是忙不完的,對不對?”
就差指著鼻子說霍司州不孝,讓霍老爺子這個病重長輩等他吃飯。
她的眼神淬毒,神情卻溫柔。
陸念忍不住打了寒顫。
霍司州神情冰冷,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帶著陸念進門:“爺爺,我們回來了。”
“老……爺爺。”局促眨眼,陸念小聲跟著叫人。
心裡七上八下,拿不準霍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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