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已經決定好了。
哪怕是泥捏的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這樣的安排,壓根沒把陸念當人。
“抱歉。”
板起臉,陸念拒絕道:“我是司州的妻子,不是霍家的傭人。照顧人的事情麻煩您安排其他人,我沒辦法。而且……要讓人住進家裡,您問過司州了嗎?”
吳嵐的臉色一沉:“你拿司州壓我?”
“不敢。”陸念垂眼:“就算您是長輩,總該問過當事人的意見吧?”
“真以為嫁進霍家,你就是豪門闊太太了?”
吳嵐嘲諷道:“奉勸你還是看清自己,省得最後什麼都不剩下。我好心勸你一句,費儘心思嫁進豪門,最主要的就是要想方設法討男人歡心。”
“夢夢可是司州心尖上的人,把她照顧好了,司州還能給你點好臉色。”
她露出點憐憫:“否則獨守空房,連個孩子都沒有。司州那種鐵石心腸又無欲無求的人,恐怕對你跟對下屬也沒區彆吧?”
霍鳴山是花心,至少他們曾經甜蜜恩愛過。
作為花花公子,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浪漫體貼,吳嵐也真切享受過被他捧在手心裡寵著的感覺。
陸念呢?
嫁給霍司州這個冰塊,隻怕在公司當牛馬,回了家還是一樣。
這麼想想,倒真是自討苦吃。
陸念沉默。
她不知道吳嵐在想什麼,但她想,沒人會天天夜裡糾纏不休,弄得下屬哭著求饒也不肯罷手吧?
霍司州無欲無求?
他恨不能直接把她做死。
房中事不方便說,陸念隻能微妙地保持緘默。
她不說話,吳嵐還以為自己說中了痛處,眼底越發得意。
“你謹守本分,好好聽話,將來離婚的時候霍家也不會虧待你。”
優雅按了按嘴角,她儀態端莊地吩咐:“回去把夢夢從前的客房收拾出來,記得仔細打掃、提前通風。還有,夢夢對食材和水都很挑剔,等你按照單子,讓傭人提前采購……”
隻聽她的描述,就能想象這位夢夢到底有多嬌氣。
陸念抿唇。
“在說什麼?”
冷冽的嗓音傳來,霍司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梯上下來。
陸念仰頭看他俊美的麵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開口道:“霍夫人說……有位叫夢夢的小姐要去我們家住一段時間,讓我好好伺候,彆出差錯。”
她看著男人的臉,察覺到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男人眨了下眼睛。
濃長眼睫蓋住那一瞬表情的變化,細看又恢複了平靜無波。
陸念拿不準他的態度。
果然是心裡放不下的人嗎?
掌心收緊,陸念的心底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吃酸撚醋,更彆提反對。
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他們不過是協議婚姻,五年後就回歸各自單身的狀態。
她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問都不問她直接決定,半分體麵都沒給她。
也對,因為錢結合的婚姻,她哪有什麼體麵呢?
酸澀垂眼,陸念沒再說話,權當自己是個擺件。
吳嵐笑了笑:“傭人是傭人。夢夢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讓她賓至如歸。陸念沒跟夢夢接觸過,不了解夢夢的習慣,萬一衝撞了她就不好了。”
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