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些細節,心口的痛意逐漸升級。
陸念站在門口,看著電梯門合攏,電梯下行。
心臟揉成了一團,眼眶酸酸的。
她用力睜大眼睛,眼睫抖了抖,關上門。
心亂如麻,靠在門上半天沒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都有些麻了,肚子的轟鳴聲喚回了她的理智。
晚上加班太入迷,忘記吃晚飯。
看一眼時間,陸念輕嘲地揉了揉空蕩的胃部:“嬌氣,一頓飯不吃就受不了了?真是……”
被慣壞了。
這才多久,她竟然就習慣了規律的一日三餐。
可惜霍司州買回來的新鮮食材,現在已經被男人分門彆類放進冰箱,不能在最鮮美的時候被品嘗。
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被品嘗了。
這麼長時間,哪怕送白知夢去市郊住也該回來了。
他今晚大概不會回來。
也許以後都不會回來住了。
無聲垂眸,陸念拋開繁雜的思緒,準備回臥室睡覺。
抬步,忽然察覺到什麼。
餐桌上放著切好的果盤,那乾脆利落又治愈強迫症的擺盤方式,很明顯的霍氏風格。
怪不得他耽擱那麼久,原來還切了個果盤。
時間太久,蘋果切開接觸空氣的部分有些微氧化,陸念盯著好一會兒。
鼻尖有些泛酸。
這算什麼?
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沒再給果盤眼神,捂著空蕩蕩的胃部回房睡覺。
明明才結婚沒多久,她就習慣了那個高於自己的體溫。
輾轉很久,好不容易才迷迷蒙蒙睡了過去。
似乎才剛閉上眼睛不久,身邊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響。
身側床墊下陷,一個帶著潮濕水汽的身體靠近,將她整個摟進懷裡。
陸念一僵,渾渾噩噩的大腦清醒,下意識看一眼窗外。
天色將明,朝霞泛紅。
天都快亮了。
回來後還不忘記洗澡,是怕被她發現什麼嗎?
大概是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霍司州手臂收緊,輕聲:“陸念?”
陸念沒有吭聲,閉緊了眼睛放鬆身體,裝作熟睡的樣子。
男人也沒再說話,看了她好一會兒。
察覺到他的目光,陸念沒來由有些緊張,努力控製著呼吸不讓自己露出異樣。
就在她快要繃不住的時候,額頭上忽然覆蓋柔軟濕熱的觸感,緊接著男人在她身側躺下,摟著她沒了動靜。
好一會兒,陸念才遲鈍意識到,那是個輕柔的親吻。
不帶絲毫情玉,溫柔又淺。
給人藏著深情的錯覺。
眨了眨眼睛,她忍不住在朦朧的晨色中流下一滴淚珠。
既然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他為什麼還要給她這種溫柔的錯覺呢?
心裡難受得喘不過氣,陸念無聲閉上眼睛,不肯再細想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睡著,醒來時天色大亮,身邊早就空空蕩蕩,沒有另外一個人的痕跡。
陸念坐起身。
如果不是那個吻,她幾乎要懷疑霍司州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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