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從沒覺得霍司州不喜歡白知夢。
他對白知夢有多特殊,作為他的枕邊人,沒人比陸念更清楚。
大概是越成功的人越是要麵子,占有欲也越強。
所以接受不了許時的存在,明明心裡喜歡還要做出這副模樣。
陸念輕歎口氣,卻也沒打算調和兩人的感情,默默地站在原地充當背景板。
事情鬨成了這樣,眾人麵麵相覷不敢說話,一時間隻能聽到白知夢的哭聲和許時耐心的安慰聲。
有點尷尬。
這時,一連串清脆的鳥鳴聲響起。
羽毛華麗的相思鸚鵡飛進來,落在樓梯扶手上。
大概是覺得氣氛奇怪,側頭黑豆眼看了幾眼,張嘴發出動聽的叫聲。
很快又失去興趣,扭頭認真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不知道是哭夠了,還是被鸚鵡的叫聲喚回了理智,白知夢的哭聲變小,慢慢消失。
擦乾淨眼淚,除了眼睛還紅紅的,她看起來又是那個高貴優雅的白大小姐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生病總是容易情緒失控。”
她勉強笑了笑:“失態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也是嚇到了。”
“身體沒事就好。”
“這隻鸚鵡是白校花養的嗎?真漂亮。”
在場的人情商都很高,當然不會繼續在讓她尷尬的話題上停留。
自然而然地將焦點轉向了突然出場的相思鸚鵡。
陸念也在看那隻漂亮的鸚鵡,美麗神氣,被這麼多眼睛看著也不害怕,自顧自梳洗。
果然很美。
但它代表的意思更美。
很難想象,霍司州這樣冷酷的人,竟然也會有一顆文藝浪漫的心,通過這樣隱晦的方式表達愛意。
這隻鸚鵡的存在,也再次提醒了陸念,霍司州到底有多喜歡白知夢。
看著鸚鵡,白知夢的臉上露出點幸福的笑意。
“它叫山木。”
眼神溫柔地看向霍司州,似乎被他漠然刺傷,飛快收回。
白知夢輕聲說:“我很喜歡它。山木對我來說很重要,像我的家人一樣。”
說著伸出細白的手指,摸了摸鸚鵡的腦袋。
相思鸚鵡側頭看看她,似乎認出了她,也跟著乖巧偏頭在她指腹蹭了蹭。
其他人當然是對著鸚鵡大誇特誇,誇得白知夢嘴角揚起真切的笑意,氣氛重新輕快愉悅起來。
回到霍家老宅,陸念還在想那隻相思鸚鵡的事情。
山木。
這個名字讓她總是忍不住想起《詩經》裡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兩個人真夠彆扭的。
一個送相思鸚鵡表達情意,卻彆彆扭扭,寧願跟她這麼個“替身”結婚刺激對方,也不肯說出自己的心意。
另一個明明被深愛著,卻還要借著鸚鵡的名字,表達自己喜歡對方對方卻不知道。
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愛情嗎?
陸念不理解。
但這跟她這個替身沒什麼關聯,短暫思考後就被丟在腦後。
陸念洗了澡爬上床,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將睡未睡,身側的床墊塌陷下一塊,緊接著男人的體溫裹挾著熟悉的氣息靠近她,緊接著是滾燙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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