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章!”
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陸念嚇了一跳。
尖叫一聲,再阻攔已經來不及。
霍司州的反應卻很快,微微偏頭,抬手準確抓住了謝之章的手腕。
眼神冰冷駭人,冷冷道:“侮辱?謝少倒是個癡情種,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追的這個女孩,其實早就已經跟我……”領證結婚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
陸念忍無可忍,猛然出聲打斷。
她不知道霍司州還要從嘴裡說出多少傷害她的話。
她的心已經夠疼了,也夠難過了。
她不想再聽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有罪。
是她明明知道霍司州不愛他,卻還是貪婪地答應了他結婚的協議。
是她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在這段短暫的婚姻中一次次迷失自己,自欺欺人地不斷淪陷。
如今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但她已經懸崖勒馬,已經準備好結束這一切重新開始了。
上天給她的懲罰還不夠多嗎?
為什麼還要這樣一次次剖開她的傷疤,連最後的體麵都不肯給她?
為什麼還要繼續把她的心割得鮮血淋漓,疼得她恨不能就此刻死去?
陸念實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到自己哭了都沒有發現,聲音裡帶著哽咽,哀聲道:“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霍司州看著她。
看著她憔悴的小臉上淚跡斑斑,看著她眼底藏著的痛苦難堪。
心底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是他的出現,讓她這麼痛苦嗎?
她就這麼在乎謝之章,在乎到了不敢提及他們的婚姻,生怕折損她在他心裡的形象一絲一毫?
她就這麼愛他?
霍司州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無力。
不管在任何領域,隻要他想做,總能做得非常好。
唯獨在陸念身上,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機關算儘,步步為營,都敵不過她的心始終落在彆人身上。
無力湧上心頭,將近三十個小時沒睡的困倦也在此刻湧了上來,男人可靠的身形有細微搖晃。
他飛快穩住了,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沉凝疏離。
漠然側開身,寒聲道:“滾。”
陸念沒察覺到他的異樣,聞言頓了頓。
抿緊唇瓣,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情緒,跟他擦肩而過。
“陸念。”
在她走到門口時,聽到男人隱隱帶著克製的冰寒嗓音。
霍司州背對著她,寒聲道:“走了就不要再出現。”
他放手給她自由,隻有這一次機會。
如果她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彆怪他不給她第二次機會。
陸念停住腳步,不自覺向後看去。
男人的背影還是猶如山嶽般可靠,高貴得自帶聚光燈一樣,站在這小店裡,襯得店麵都有種複古的格調,真正演示了什麼叫做蓬蓽生輝。
這冷冷的話,落在她的耳朵裡,更像是一種警告和厭惡。
他以後,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嗎?
他竟然討厭她到了這種程度?
也對,不管怎麼說,她都曾經短暫地占據過霍太太的位置。
如今功成身退,就該銷聲匿跡。不都說,合格的前任就該像個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