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早就習慣了照看體弱的她,霍司州幾乎立刻抓住了重點。
看一眼外麵明亮的天色,劍眉瞬間皺得更緊:“你一夜沒睡?”
白知夢臉上露出幾分心虛,仿佛這才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急急忙忙道:“我不是……”
對上霍司州洞徹的眼,才敗下陣來似的。
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彆開眼小聲道:“你一直沒醒,我睡也睡不著。你放心,等會兒我就回去睡覺,保證睡得飽飽的。”
“胡鬨。”
霍司州忍不住低斥一聲,結果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而後才嚴肅道:“你的身體不能熬夜,你還敢不睡?回房去休息。”
最後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命令。
白知夢像是高中時候一樣癟癟嘴:“可是醫生還沒過來給你檢查,起碼讓我知道你真的沒事……”
霍司州沒說話,隻是冷淡深沉的眼靜靜注視著她。
她到底抵抗不住,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訥訥道:“好好好,我回去睡覺還不行。關心你你還這麼凶,真是……”
她搖搖頭,小聲嘀咕:“要不是擔心你,誰會半夜不睡覺啊。”
說完她吐了吐舌頭,轉身離開了。
霍司州有片刻的恍然。
他確實很習慣照顧她了。
從前她也總是這樣,被他冷著臉約束後就不滿地小聲嘀咕,趁他不說話飛快溜走,仿佛這樣就是她贏了似的,還要得意地衝他吐吐舌頭。
隻有這種時候,她才不像是完美無缺的白家大小姐,而是普通活潑又幼稚的青春少女。
幾年不見,再次重逢,白知夢對他依然是嬌俏親昵的,卻顯得成熟穩重了不少,更加契合整個香城流傳的“名媛典範”白大小姐形象。
直到這會兒又露出這個模樣,霍司州才恍然被勾起了從前的青蔥記憶。
大概是他沉思的時間太長,旁邊的顧釗忍不住怪裡怪氣地道:“回神了割割~再怎麼望眼欲穿,割割的眼睛也看不穿重重牆壁。真這麼舍不得,割割乾嘛要攆人家走呀~”
“瞎說什麼。”
霍司州皺眉,不理他的陰陽怪氣。
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又朝著病房門口看了眼,問:“什麼時間了?”
顧釗看了眼手表,報了時間。
霍司州這才察覺到自己這一覺昏睡的時間有多長,沉默了會兒問:“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顧釗平常看起來不靠譜,照顧人的時候卻是儘心儘力的。
此時正在幫他打開雞湯,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
片刻後才神色如常,笑眯眯扭頭問:“割割是想哪個美人兒來探望你?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說著還捏了個蘭花指,嬌嗔道:“死鬼,有了人家還惦記著彆的狐媚子。”
霍司州一時無言,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麼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對方不配合就顯得沒意思了,顧釗很快意興闌珊,把雞湯端給他,才說:“我不知道霍哥的意思。”
霍司州眼睛微微眯起。
裝。
就跟他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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