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關心嗎?
算嗎?
知道她停職沒有收入,也知道她很需要錢,所以用這種不傷害她自尊的方式給她送來賺外快的機會。
她不能想象,堂堂霍氏總裁,高傲如霍司州,是怎麼讓人打聽到了這幾份工作,又是怎麼跟人家開口的。
可是……
他這樣做,也不過是補償她的知情識趣罷了。
陸念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霍總是個好上司。”
白江與無奈:“霍總是個好老板沒錯,但他不會關心一個下屬有沒有錢。”
更不會選擇用這麼婉轉體貼的方式,生怕傷到對方的自尊心。
她到底懂不懂?
“霍總對你,是特殊的。”
白江與沒忍住,繼續道:“霍總身體不適,醫生要求他靜養,不能費心勞力。可他還是不顧醫生的囑托,親自打電話牽線……”
甚至合同都是親自過目,如今更是不管不顧地親自過來。
這幾份合同,加起來賺的錢還不夠霍司州一瓶酒。
而他親眼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坐在病床上,慎重審視每條合約,比對待幾個億的項目還要認真。
白江與想,如果這還不算特彆,那什麼才算呢?
然而他話都沒說完,就被陸念打斷了。
“謝謝白特助,我知道了。”
陸念的聲音有點大,還有點急,匆匆忙忙:“謝謝,我真的知道了。”
不要說了。
不要再說下去了。
她已經清醒了,知道自己這場美麗的夢境走到儘頭。
她好不容易才管束好自己的心,讓自己起碼能夠體麵地跟霍司州告彆。
不要再給她莫須有的希望,讓她恬不知恥地幻想了。
那隻會讓她變成麵目可憎的小醜。
她不希望自己嫉妒白知夢。
她已經一敗塗地,不希望最後連告彆都那麼不體麵。
陸念微笑著,眼神卻堅定地說:“白特助,麻煩你也替我謝謝霍總。我就不去打擾霍總養病了……”
“怎麼能算打擾呢?”
白江與忍不住再次打破自己的職場原則,道:“陸念,霍總正需要你,他……”
“他不需要!”
仿佛被刺痛,陸念終於維持不住平靜的表象,高聲道:“白特助,你很清楚,他需要的不是我!有白小姐照顧他,霍總不需要我這個礙眼的人出現!”
她好像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淚水不聽話地連成線,陸念有些崩潰地捂住臉:“我已經很努力控製情緒了,為什麼還要一直提醒我呢?他喜歡的是白小姐,他等了她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償所願……”
“我出現除了給他添堵,就隻剩下自取其辱。”
陸念喃喃哽咽:“他對我的特彆,不過是補償而已。等離婚冷靜期結束我們就會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了……白知夢才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哪有我的位置呢?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白知夢的名字出現,白江與沉默了。
白知夢的特殊,身為特助他當然清楚。
霍司州對著白知夢有彆樣的寬容,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霍氏得到特殊待遇,偏偏白知夢可以。
說白知夢無關緊要,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也許,真的是他想錯了。
霍司州以前不近女色,根本不曾跟任何女人有過感情糾纏,卻不代表他真的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