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眼眸中的冷漠刺痛,陸念甚至覺得,有那麼片刻自己的呼吸也停滯了。
世界在這一刻都被凍結,難以言喻的難過猶如沼澤般將她淹沒。
她整個人沉浸在這種負麵情緒裡,甚至想要直接轉身逃走,徹底離開這裡。
隻要不去看他,不去想他,就不會再這麼難過了。
然而,她不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死死掐住掌心,陸念咬了下舌尖,借助著這股痛意從情緒中掙脫出來。
彆開眼不再看他,她略微抬高了聲音說:“霍總,當初白部長的設計圖紙,不是我泄露的。”
她是清白的。
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她不能背負這樣的汙名。
這話出口,白知夢的心臟莫名跳動一下。
她飛快地搓了搓手指,麵上故作鎮定地看向霍司州。
男人站在原地,冷峻的麵容上沒有絲毫表情,聽到這話的時候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無動於衷。
但白知夢從小跟他一起長大,非常了解他。
他至今依然站在這裡,不肯離開,就已經能夠證明他對陸念的特殊了。
換成其他人,他根本不屑於理會,最多留下白江與繼續調查。
可惡。
這個賤人到底有哪裡好,讓霍司州屢屢為她破戒?
內心中有千萬個不甘,白知夢沒有表現出來。
她甚至還柔和地笑了一聲,無比善解人意地道:“陸小姐,我能理解你想證明自己清白的焦急,也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隻是……”
“設計圖紙經手的人隻有那麼多,不是你總不能是我和阿州。”
她歎口氣,說:“最關鍵的是,設計圖紙泄露關乎霍氏,這麼嚴重的事情我跟阿州不能隨意鬆口,否則公司的規章製度都成了笑話。我們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直接當事情沒發生,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總要拿出證據呀。”
她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
如果泄露公司機密這樣的事情都能隨意忽略,那以後霍氏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而且她話裡字字句句都是為陸念著想,根本無從反駁。
連安柚子也忍不住臉上露出幾分遲疑,拉了拉陸念的手,小聲道:“念念,白部長說得對。還是要有證據才行……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看當初的監控,我們繼續努力,肯定能找到證據證明你清白的。”
其實她這段時間,已經把那個時間段的監控快要看爛了,眼睛也快要看瞎了。
一眼不敢眨地盯著看,怎麼看白知夢當初進了公司後,都是徑直奔向陸念。
而文件到了陸念的手上,就被放在了她的辦公室裡。
距離霍司州到公司的時間差距並不長,期間沒有任何人進過陸念的辦公室。
這,除非文件自己會長腿飛,否則根本無法解釋。
還是那句話,總不能是白知夢或者霍司州發瘋,主動把設計圖紙泄露出去吧?
怎麼可能呢?
這也太荒謬了。
安柚子咬緊了唇瓣,有點不敢直視陸念的眼睛。
她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已經陷入了死局,陸念可能再也沒辦法回到公司了。
她內心裡是相信自己朋友的,卻也找不到任何破綻來證明陸念的清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