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要不了多久,這輛洛川的六號車,就要變成二號車了!
鄒明義臉色陰沉且難看,精神都有些恍惚。
昔日,他在天元縣,處處被鄭開澤壓一頭,鄭開澤走了,本以為能夠鬆快鬆快,卻不曾想,頭上又多了一位太上皇。
“鄒書記,我做這一切,不是為了針對誰,都是一片公心,是為了開發區的長期發展!”
陸濤加快步伐,走到鄒明義身邊,壓低聲音,緩緩道。
老實說,他並不想和鄒明義撕破臉,大家是一條線上的人,而且,很多事情,有鄒明義的支持,都會好做的多。
可惜,之前他對鄒明義的提醒,卻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走到這一步,並非他所願。
鄒明義聽著這話,隻覺得刺耳無比,轉頭看著陸濤,嘲諷的笑了笑後,態度冷淡道:“陸濤同誌,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公心也好,私心也罷,這都是你的事情,與我何乾?”
一語落下,鄒明義快步向前走去。
陸濤看著鄒明義的背影,輕輕歎息著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次算是徹底把鄒明義給得罪了。
之前短暫的蜜月期,現在算是徹底告吹,進入了冷戰期。
但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從他選擇這條路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成為孤家寡人,被人當做茅坑裡石頭的準備。
隻要是對的,是對老百姓好的,是對未來發展有益的,那麼,眾叛親離又何妨?!比起失望,他更多的是失落。
所以失落為什麼如鄒明義這些人,並非沒有遠見,也並非沒有能力,可是,卻不願將目光往長遠處看,隻盯著腳下的方寸之地,不願與他一道,真真切切的做出一番事業。
很快,大家前往食堂用餐。
短暫的休息過後,便召開了趙棟梁的歡迎儀式。
先有盛建國宣讀任命,進行講話,繼而,由趙棟梁上台,進行入職講話,最後,由鄒明義收尾,對趙棟梁的到來表示歡迎。
會議結束後,趙棟梁留下了陸濤,邀請他幫忙介紹下天元的風土人情。
參與所有人看著有說有笑的趙棟梁與陸濤,再看看神情淡漠的鄒明義,已是明白,從此刻開始,鄒明義在天元縣隻手遮天的日子,已是一去不複返了,又有人要與他分庭抗禮。
不,也許不是分庭抗禮,而是三足鼎立!
“陸老弟,地標和大樓修繕的事情,都可以不做,但是年中績效的事情,還是要想辦法去解決的。”
“雖然談錢庸俗,可是,養家糊口,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項離得開錢?基層的乾部,也不是說人人都能如我們般,不必去計較生活上的事情。”
“你給,念你的人情!不給,那就是眾怒!你個人不擔心,但這麼做,對開發區不好。”
趙棟梁單獨留下陸濤後,走在縣委大院的路上,向他微笑道。
陸濤輕輕歎息,苦笑著搖搖頭,道:“趙縣長,老實說,我真是不想妥協。一分錢恨不能掰成兩瓣花!”
基建要錢,保障房的建設要錢,教育要錢,這些都是吞金獸。
開發區現在是富裕,可以前的短板太多,想在短時間內彌補,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拿錢去砸。
“這世上,需要做妥協的人,又何止是你我,往上看,再往上看,在這官場上,又有幾個人能從頭到尾不妥協呢?”趙棟梁輕笑一聲,拍拍陸濤的肩膀,溫和道:
“哪怕是紀委的申書記,被人稱作石頭,又臭又硬,難道,他便不曾妥協過嗎?”
“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妥協不是投降,而是謀求雙方共同認識,避免進一步衝突的藝術。”
“妥協,是為了更好的大踏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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