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啟強,死了!
陸濤盯著耿啟強看了看,發現他再無任何動靜後,迅速找了個地方靠邊停車,然後抬起手在他鼻翼下摸了摸,發現已經摸不到任何的氣息。
人體內的血液是有限的,耿啟強早就該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甚至要因為疼痛而昏厥了,他之所以還能夠保持著清明,除了強大的意誌力之外,另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在他的心裡始終撐著一口氣,想要見到舒葶和耿瑤瑤。
現在,人見到了,他撐著的那口氣也就散了。
“組長,現在怎麼辦?”
聶虎生見狀,看著陸濤詢問道。
陸濤擺擺手,打開車子的雙閃後,便找出程度的號碼撥了過去,沉聲道:“程組長,耿啟強沒了,你帶人過來接收下屍體吧!彆讓她老婆女兒過來了,場麵不太好看……”
程度聞言,當即點頭稱是,然後便帶人趕了過來,跟陸濤走了屍體移交流程。
聶虎生則是乘坐省公安廳調查組的車被送去了潯陽縣人民醫院接受救治。
陸濤趁著這機會,拿起手機,撥通了申時行的號碼,待到接通後,便將事情的經過,以及耿啟強最後透露出的孫誌軍與關建樹可能存在交易的消息告訴申時行後,道:“申書記,準備收網拿人吧?”
“拿人!你親自帶隊!省公安廳調查組和潯陽縣檢察院的同誌們配合!等你到縣委招待所,見到省紀委調查組其他人時給我打個電話,我來宣布消息!”申時行沒有半分猶豫,不假思索便給出了確定的回答,緊跟著,又微笑著向陸濤道:“乾得漂亮!”
申時行這話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發自肺腑深處。
他很清楚潯陽這次案件的複雜程度,這樣的案件,陸濤最終能夠以副組長的身份,頂著重重壓力,將案情查了個水落石出,其中的難度哪怕不敢與登天相比,但也相差仿佛。
他相信,哪怕是他自己來,都做不到如陸濤這般出色。
“謝謝申書記。”陸濤微笑著掛斷電話。
幾乎就在他掛斷的同時,又一個號碼打了進來,他接通放到耳邊後,電話對麵傳來了關建樹陰冷的聲音:
“陸副組長,你真打算不留一點兒餘地了嗎?”
“關書記,你也終於選擇不用變聲器了嗎?”
陸濤聽到關建樹的聲音,揚眉笑了笑,嘲弄的淡淡道。
不久之前,關建樹還在那裡裝模作樣,搞了個變聲器來隱瞞身份,現在,這家夥終於攤牌了,不裝了。
“現在還有意義嗎?”關建樹漠然道。
“那你覺得,你現在跟我說這個還有用嗎?”陸濤平靜笑了笑後,話鋒一轉,語調冷然道:“有關你剛剛的問題,我可以給你答案,我陸濤,絕不與貪腐分子做交易!還有,我再送你四句話,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一聲落下,陸濤不假思索,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他此番過來,就是要借紀委的這柄倚天劍,劃破籠罩在潯陽縣上的這層黑幕,要讓這儼然變成了華中版圖上一口黑洞般的地方重新見到光明,讓這裡的民眾的頭上不必再有什麼官家。
所以,從他踏足潯陽縣這片土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跟關建樹這些人妥協!
這些人想要不死不休,那就不死不休!
緊跟著,陸濤便乘坐程度的車,向縣委招待所趕去。
……
“怎麼樣?”
與此同時,關家,關陽東看到關建樹放下了手機後,眼底帶著最後一抹期冀詢問道。
“他說,他不跟貪腐分子做交易。”關建樹自嘲的笑了笑,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