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房在山頂,總共有二十多間,到了這裡之後,莫名地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徐長壽朝最大的一間煉器房飛去,他知道,這間最大的煉器房,是乾元明專用的煉器房。
此時,煉器房的門半掩著,厚重的石門外麵,站著兩個年輕的煉氣修士。
見徐長壽過來,兩個修士慌忙行禮:“拜見這位師叔。”
“白佟原在嗎?”
“在在在!”
兩人慌忙點頭,頓時明白來人身份不俗。
原因很簡單,赤火峰弟子數千,築基修士也有大幾十個,但沒有一個人,敢直呼白佟原大名。
“開門,我要見白佟原。”
“不行,這位師叔,白師叔吩咐了,他正在煉器,任何人不得入內。”
“滾!”
徐長壽大袖一揮,帶出一股颶風,將兩個年輕人卷到一旁。
他雖然嘴上不客氣,但並未傷到兩人分毫。
隨即,徐長壽一閃身,進入了煉器房。
此時的煉器房中,共有兩人。
其中一人,正是白佟原,他此刻正在牆角,一個距離煉器爐比較遠的地方閉目養神。
另外一個人,是一個肌膚黝黑,筋肉紮結的中年漢子,他半裸著上身,破舊的道袍盤在腰間,正揮汗如雨地拉動著巨大的風箱。
可能是常年處於高溫的環境下,中年漢子的頭發焦黃打卷,且有些稀疏,貼在頭上像個落湯雞,很狼狽。
中年漢子飽經風霜的臉上,帶著疲憊和絲絲茫然,他打著哈欠,如不知疲倦的傀儡,一下又一下地拉動著風箱。
他渾濁的眼神中,充斥著麻木不仁。
他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烈酒味,酒精伴隨著汗腺揮發出來,是一股刺鼻的酒酸味兒,這味道令人作嘔。
走入煉器房,明顯感到炙烤的高溫,房間裡的溫度,最少有五六十度,火爐子旁邊的溫度更高。
凡人在這裡,一時半刻就會被熱死,即便是修仙者在這裡,也會滿頭大汗。
中年漢子靠近火爐旁,那裡溫度更高,他的道袍,已經被汗水浸透,吧嗒吧嗒地往下滴水。
對於這一切,中年漢子仿佛毫無所覺,隻是如傀儡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拉動著風箱。
當徐長壽的目光,落在中年漢子的臉上的時候,明顯愣住了。
是他,蘇墨。
徐長壽想不到,當年那個冷峻的少年蘇墨,會被摧殘成如今這個鳥樣。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當年的冷峻少年和這個麻木的中年漢子重合成一個人。
當初分配事務的時候,彆人都說吹火童子不好,徐長壽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麼。
現在細細想想,何止是不好,簡直是恐怖。
對於底層修士而言,分配了不好的事務,這一輩子就完了。
想到這裡,徐長壽暗暗慶幸,如果他不是覺醒了血脈玉符,那麼此時在綠墨峰畫符的他,絕對比蘇墨好不到哪兒去。
“蘇墨,是你嗎?”
徐長壽輕聲地開口。
蘇墨看過來,目光落在徐長壽臉上的時候,愣住了。
此時的徐長壽,身穿紫色的道袍,神色鎮定,姿態威儀,氣場強大,有種不怒自威的氣魄。
“徐長壽……你……”
蘇墨後退一步,下意識地把自己臟兮兮,手指紋路裡都是汙漬的手,往道袍上蹭了蹭。
“蘇墨,本座讓你停了嗎,快點給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