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了?科長怎麼說?要不要把他抓過來,嚴加審訊?”江一帆聞言,又驚又喜,連忙問道。
“不用!科長讓我們現在就過去,當麵問詢一下情況,隻要對這件事供認不諱,簽字畫押後,就交由李群處理,我們就不再插手這件事了。”
邦武翔如實答道。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嗎?”江一帆有些不甘心的追問道。
要知道總部可是命令除掉馬四寶的,如果日本人放過馬四寶,那就是說,今天馬四寶一旦官複原職,依舊對軍統特工,以及上海各界,都是一個危害無比的雷,自己又要參與刺殺馬四寶的行動之中。
如果日本人能夠親手除掉馬四寶,那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邦武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答道。
“像這樣敢刺殺大日本帝國公民的中國人,通通都應該當眾處決,以儆效尤。”藏島洋在一旁不滿的嘟囔道。
江一帆聞言,立馬附和道
“我讚同藏島君的意見,所有與我們大日本帝國為敵的人,都該死,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的殘酷。馬四寶這次如果不死,將來一定還會與我們大日本帝國為敵,這是一條不忠誠的狗,隻要得住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我們反咬一口。”
邦武翔冷漠的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三人來到76號審訊室,對馬四寶進行了簡短的審訊。
馬四寶果然對他下令,準備謀財害命的計劃,供認不諱,並當場就簽字畫押。
而且,馬四寶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說明他並沒有被刑訊逼供。
江一帆在想,這一定是得到了李群許諾,或者是梅機關的暗示,否則,他是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承認這一切的。
從審訊室裡出來,三人又來到李群的辦公室,李群連忙站起身,笑臉相迎。
“李主任!馬四寶對左合優子家裡謀財害命一案供認不諱,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邦武翔看著李群,公事公辦的問道。
李群剛想謙卑的搭話,不想熊川大輝卻率先開口答道“放心吧,邦武隊長,回去告訴田中科長,要不了幾天,李主任一定會秉公辦案的。”
江一帆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擋箭牌真的管用啊,連特高課對李群的問訓都給徹底攔住!
邦武翔見熊川大輝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就不想再說什麼,帶著江一帆,藏島洋,轉身離去。
江一帆此時已經對馬四寶不感興趣,卻又不好直接打聽李群的行蹤,就無話找話的問道
“也不知道馬四寶後不後悔,左合優子的錢,一分錢沒有撈到,反而搭上自己家裡的那麼多金條美元。”
“他這次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藏島洋在一旁答道。
“也不知道李群會不會把馬四寶的花園式洋房,占為己有?”江一帆開始試探著往李群身上扯話題。
“他不敢,要知道,馬四寶的老丈人,可是李群的出道師傅,沒有柳林當初的幫襯,就不會有現在的李群。”邦武翔如實答道。
“不知道李群的住宅,有沒有馬四寶的豪華?”江一帆繼續問道。
“那還用問,肯定比馬四寶的還要豪華。”藏島洋在一旁想當然道。
“這個倒不一定,因為在這方麵,李群還是比較低調的,我聽說,李群為了工作和安全,一般都住在76號,很少回家過夜。在這一點上,比馬四寶強太多了。”
邦武翔實話實說道。
江一帆心說,邦武翔也不過剛來特高課不長時間,怎麼會對李群了解這麼清楚?難道他暗中也在監視李群?
想到這裡,江一帆就故意驚歎的問道“邦武君,不愧是隊長,竟然對李群了如指掌。可是他的老婆會願意嗎?”
“聽說他老婆也在76號,具體做什麼,不太清楚,總之,李群的行蹤詭異,深居簡出,和外界很少有聯係。”邦武翔並不關心的答道。
這讓江一帆大失所望。問了一會,竟然沒有得到一點關於李群行蹤的消息。
三人回到特高課,邦武翔就如實將情況,向田中惠子做了彙報。
田中惠子也沒有再做出什麼指令,邦武翔就退出了科長辦公室。
在法租界祥雲街36號,三飛電冰箱公司裡的一個地下倉庫裡,軍統上海站正式成立。
新任站長叫萬雲樹,副站長就是三飛電冰箱公司董事長沈三飛。
沈三飛是美國聖約翰大學博士生,他本來想回國創業,走實業救國之路,就回到大上海,投資建立了三飛電冰箱公司。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此時的中國,已經是千瘡百孔,強盜橫行,沒有多久,就讓他的實業救國夢想破滅,於是,他就利用自己所學知識,製造了很多槍支武器,支援抗日行動。
正好被來到上海,組建上海站的萬雲樹發現,秘密調查了一段時間後,就將他吸收到了軍統上海站,利用三飛冰箱公司為幌子,秘密開展抗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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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行動組長叫袁成,也是戴老板剛剛發展的新人,精通日語,英語,這樣更便於工作。
這幾天,三人一直都在為如何刺殺李群犯愁。
沈三飛甚至都想在76號外麵挖地道進入76號,將整個76號在夜晚,全部炸上天。但遭到站長萬雲樹的反對。
與此同時,軍統資深殺手“獨行俠”龍岩,也從海外潛伏到了上海,正在虎視著76號,伺機而動。
當戴老板知道,馬四寶已經自首後,就急電“打火機”小組,一定要想方設法,置馬四寶於死地,絕對不能再讓他活著出來,助紂為虐,危害上海。
“說的輕巧,置馬四寶於死地,我還想把76號一鍋端了呢!”江一帆大為不滿的說道。
“你小子小聲點。以後要注意,這話要是傳到戴老板耳朵裡,你會吃不了兜著走。滾!”蕭雲龍瞪著江一帆,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江一帆心中有氣沒有地方撒,抬手就順走一隻燒雞,轉身離去。
“嘿!你個小兔崽子,成習慣了不是!”蕭雲龍壓低聲音,大罵道。
但他望著孤孤單單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的江一帆,不禁湧起一陣心疼!
難為你了,小子,但生逢亂世,每個人走的路,都是一條生死線,不把小日本趕出中國,我們又怎能過上平安的日子?
江一帆一走出熟食店,立馬就進入了謹慎冷靜的狀態。
他用眼睛餘光,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就朝著日租界家裡走去。
娘希匹!老子要是在76號,殺死馬四寶還有可能,現在連見馬四寶一麵都難,何談置馬四寶於死地?
難道讓老子當眾開槍射殺嗎?對不起,老子還沒有活夠呢?
難道下毒嗎?怎麼下?現在田中惠子和憲兵司令部,似乎都和梅機關達成了共識,說不定連見馬四寶一麵都難,又哪來的機會下毒?
江一帆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思忖著,鬥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