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一盞花燈去了流曲院。
雪鵑高興地從外邊進來:“夫人,少將軍回來了。”
溫知意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因為她的夫君剛陪了彆的女子回來。
段衡的每一次行為,都讓她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他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他身邊有好幾個女子,他時不時就要抽出時間去陪其他女子。
雪鵑注意到了溫知意的情緒不太對勁兒,走到她的身旁。
“夫人怎麼了,可是身子又不爽利了?”
溫知意歎了歎氣問:“雪鵑,你說,我是不是太過於奢望了。”
雪鵑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琢磨了一番道。
“夫人,當今世道,男子無不三妻四妾,但夫人在少將軍心裡是最獨特的。”
溫知意恍惚地盯著抖動的燭火:“是嗎?”
“當然了,少將軍有多在乎夫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看雪鵑的樣子,隻是這樣,似乎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溫知意扶了扶額頭,難道真是她太貪心了。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在一步步退讓,並在逐漸迷失自己。
屋外傳來段衡的聲音:“知意,瞧瞧我給你帶什麼東西回來了?”
他提著花燈送到溫知意麵前,身上殘留著惜花和憐月身上的脂粉味。
溫知意勉強扯出一抹笑:“我聽說京城的上元節是最熱鬨的日子。”
“是啊,你來京城許久,還沒去過上元節吧,等來年,孩子出世,我再陪你去,可好?”
溫知意垂著眼,撫著肚子:“好。”
與此同時,柳兒也提過花燈進了屋:“姨娘,這是少將軍差人送來的。”
林梔懶懶地抬起眼皮:“隨便找個地兒放著吧,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而段嫆對著下人送來的花燈,當即又鬨了脾氣,她把氣撒到了下人身上。
這樣熱鬨的日子,她卻隻能被禁在府中,落差令她的心裡非常不爽。
她恨恨地咬著牙,都怪那兩個賤人,如果不是她們,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顯然,她對蘭嫿以及陸清悅的恨,更上了一層樓。
陸清悅醒來時,床邊掛著已經熄滅了的梨花燈,圓桌上放著果脯。
“我昨兒個是怎麼回來的?”
她昨夜在攤販上貪嘴,多喝了幾碗果釀,那果釀很濃,不一會兒便上頭了。
綠玉掛好暖帳,小心地湊過來:“是那位送夫人回來的。”
陸清悅笑:“說話怎麼如此小心翼翼的?”
綠玉抿了抿嘴,還不是怕被皇帝聽到。
陸清悅:“你們二人昨夜一直守在院子裡?”
紅棉扶她下了床:“我們若出去,院子裡就沒人了。”
上回小丫鬟偷偷進夫人屋子的事情,事到如今,還令她們心有餘悸。
萬一她們出去了,再有人偷偷潛進來怎麼辦,她們屬實是擔心。
再說了,每一年都有上元節,下回再去就是了。
陸清悅握了握兩人的手:“辛苦你們二人了。”
紅棉搖頭:“夫人,這是我們的本分,談何辛苦。”
話雖如此,陸清悅稍後仍是賞了兩人,一人一對成色上好的玉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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