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紅棉難掩擔憂,少將軍回來,定要與夫人圓房,夫人失了身子,若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紅棉向陸清悅提了好幾回,陸清悅隻是沉默,紅棉操碎了心,歎氣比說話還多。
紅棉磨著墨:“夫人,不如將事情告訴老爺吧。”
陸清悅落下最後一筆,輕輕拿起筆墨未乾的紙張吹了吹。
“不可,爹爹年紀大了,此事萬不能泄露出去。”
她指了指桌麵上用布包好的散紙:“將這些送去墨香軒吧。”
紅棉:“是。”
墨香軒是京城最大最知名的書坊,紅棉並不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麼,大概是夫人新作的詩詞。
夫人時常會將自己寫的一些詩詞送到墨香軒成冊售賣,聽說還得了不少人的喜歡和追捧。
五月下旬,天氣越來越熱,陸清悅穿上了更輕薄的絲裙。
仔細想想,從下旨以後,狗賊有大半個月沒來了,綠玉開心不已。
“那賊人定是聽聞少將軍要回來了,慌張跑了。”
陸清悅心中惘然:“真是如此倒好。”
紅棉從屋外進來:“夫人,老夫人與二小姐說夜裡悶熱,不好入睡,想取庫房裡的瓷枕。”
陸清悅點頭:“你拿了鑰匙,去給她們取吧。”
“哎。”紅棉一並給陸清悅也取了隻瓷枕回來。
夏日蚊多,紅棉在自家夫人的床間掛了幾隻香包驅蚊。
精致高雅的山水白玉屏後,陸清悅舒服地泡在浴桶之中。
溫水裹著她的身體,如同一層柔滑的絲綢,她輕輕抬起手臂,掬了一捧水至肩頭。
水流劃過她的肌膚,順著肩膀,鎖骨,腰線滑落,慢慢且纏綿地沒入了隱秘的地方。
窗外的梨枝顫了顫,屋裡三人在佛寺裡已嚇出了本能反應。
綠玉從旁扯了一條真絲細布,裹住自家夫人,警惕地瞧著窗外。
紅棉立即過去瞧了瞧,看到一隻躍起的飛鳥,將窗戶闔小一些。
“是隻夜鳥。”
綠玉鬆了口氣,替陸清悅攏了攏濕漉漉的頭發。
“都怪那賊人,總是神出鬼沒,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紅棉淨了手,探了探浴桶裡的水溫:“夫人,水有些涼了,可要添些熱水?”
陸清悅身子弱,縱使是炎炎夏日,用的也是溫水,萬不敢用冷水沐浴,就怕著涼。
“不用,泡久了有些頭暈。”
她站起身,紅棉綠玉一人替她擦身,一人替她絞乾頭發。
剛沐浴完,陸清悅全身透著濕漉漉的水汽,俏臉紅撲撲的,看著如棉花一樣軟綿可欺。
幾個丫頭進來收拾,陸清悅讓綠玉為她取來昨兒沒看完的話本。
綠玉湊到她的跟前,一邊替她搖扇,一邊歪著頭與她一起看。
“夫人,你以前從不看這些撈什子,還教訓我們不許看,說什麼玩物喪誌,敗壞誌性,今兒倒自個看上了。”
陸清悅笑盈盈翻了一頁:“從前是我迂腐,現才發現這些逗趣兒的東西也彆有一番風味。”
她看得入迷,連身側換了個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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