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號明顯比前麵的字更用力，可見她寫的時候是有多恨鐵不成鋼。
陳曄看著淚眼婆娑的陸語，視線落在她手裡的筆記本上，“我能看看嗎？”
陸語猶豫片刻還是遞給了他。
陳曄隨意的翻看了兩下，都是些碎碎念，大部分是想起來就寫幾句，比如四哥生氣的時候怎麼辦，暴怒的時候怎麼辦，劉筱亭如果試探她，不想暴露的時候又怎麼辦。
通篇上下，沒有一句是教陸語在他麵前偽裝的。
小五真的很了解他，如果不是這本筆記，剛才陸語就會死。陳曄吸了吸鼻子，把筆記本給她遞回去，“好好活著吧。”
說完起身離開，陶陽手裡攥著自己那封信看了陸語一眼，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劉輕雲救下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救下她自己。
陳曄睡著的時候，陸續也來了很多人，陶陽跟他們說了情況，陸語拿出了留給他們的信，他們沉默片刻就走了。
郭麒麟，燒餅，欒雲平，李鶴東，張九齡，李九春，周九良，楊九郎，王九龍，張九南，何九華，關九海，尚九熙，秦霄賢，侯筱樓，尚筱菊。
劉輕雲每個人都給留了信，或長或短，或告彆或問好。
可能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的人她都留了安慰，人生旅途漫長，我隻是先行一步，望各位所求皆所願，所行皆坦途。
還有其他人的信，龍虎山的老天師和每位師兄，兩位教授，鄭經理，薑蘇祈林景芝丁慫慫……
劉輕雲寫了很久，她的記性也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人的臉。
是好事也是壞事，比如她活這麼短的時間，就很放不下這些人。
她還叮囑陸語，這些人找過來就把信給他們，如果沒來，就不用寄出去了。在彆人的記憶裡活著，怎麼不算活著呢？
生日沒過成，劉筱亭下晚場準備去的時候，陳曄告訴他劉輕雲臨時被叫回去開會了。
“今天？現在？”劉筱亭看著手機上十點半的時間有些不開心，怎麼生日都不帶給放一天假的。
“她忙起來就沒個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曄雙手插兜麵不改色的騙他，口袋裡的拳頭已經用力的攥緊。
他打開空間了，比小五當初描述的還要大，也寬廣。有山有水有森林，晝夜分明。
小五沒騙他，她真的回去了，天道幫的忙，空間留給了他。
她的伴生空間啊！就是為了讓他回去嗎？
被他燒掉的那封信裡說，雖然剝離空間的時候很痛，但是我們是家人，你不應該一個人待在異世界，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家人……
陳曄又哭又笑，要不是有小五，他們四個怕是要鬥的腦漿子都飛出來了。
因為有她在，所以他們才能兄友弟恭。血緣不是他們之間的紐帶，她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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