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黎看著前麵這個嬌小的身影,或者說乞丐。
那人是個女孩,十七歲左右,皮膚發黑且長著皮癬,隻有臉還算乾淨,眼睛很明亮。
斷了一截的左臂,雙腿從大腿根處被截斷,似乎是被某種鋒利的東西一瞬間切斷了。
總之,這是一個很悲慘的人,一個與蘇鳴黎一個年齡的女孩,本著善心,蘇鳴黎蹲下。
“你是誰?為什麼認識我?”
蘇鳴黎本以為她會是某些人的眼線,甚至是城外勢力,但她說出了遠超蘇鳴黎預期的話。
“我我是小潮啊,幼兒班的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呢,我一直都記得你的眼睛。”
蘇鳴黎如遭雷擊,渾身僵硬了
小潮?那個小潮,幼兒班
蘇鳴黎恍惚間,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麵
中城區某處的傍晚,一個很高的男孩和三個小孩
“我今天考了八十分呢!”
“榆木哥哥,那個就是煉氣師嗎?”
“我長大了也要當煉氣師!”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跑在蘇鳴黎前麵,自己則是在一個很高的人身旁。
記憶逐漸清晰,小女孩的樣子也出現在腦海中,與麵前看著自己的臉重合。
小潮?是了,是那個自己的幼兒班同學,白白淨淨的,如同花一樣的孩子。
可可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潮?你是小潮?”
蘇鳴黎猛的站起身,後退兩步,麵色驚愕,心中閃過無數的疑問,但都卡在嗓子眼中說不出來。
“鳴黎姐,你想起來我了,展高他也在下城區。”
小潮用自己唯一完好的手撐起地麵,支撐著自己坐起身,隨著她起身,一股惡臭傳來,小潮身上大片的淤青與傷口,破舊漏風的單薄衣服中還有膿水留下。
其中最惡心的還是被截斷的雙腿截麵,幾乎都要到大腿根了,沒有褲子,一團糟的私處暴露在外,大腿斷麵腐爛,甚至有蛆在爬。
小潮似乎有些害羞,她扯了兩下寬大的外衣,想要遮住,但一隻手還是太困難了。
蘇鳴黎看著小潮的樣子,呼吸一窒,顫抖的開口。
“這段時間,你都經曆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潮喘了兩口氣,她忍著疼痛,讓自己靠在臟兮兮的牆上,勉強笑了兩下。
“我十六歲就跟著展高走了,他帶我來到了這裡,然後就有人鋸掉了我的腿,說是這樣能賺錢。”
“這你就信了?”蘇鳴黎一臉不可思議,但看小潮這個樣子,明顯是極度危險了,念在幼兒班同學的份上,蘇鳴黎準備幫一下她。
蘇鳴黎剛想要通過耳機呼叫執法司的人來幫忙,剛剛那幫收租的赤鱷幫混子們就朝著她走了過來。
“喂!前麵那個,你乾嘛的?”
“那個幫派的,懂不懂規矩啊!”
“對啊,怎麼在豬仔麵前晃晃悠悠的,那個幫派的!”
蘇鳴黎皺著眉頭,想要切換耳機頻道的手放下,轉身看向走過來的幾人。
“你們是赤鱷幫的?豬仔是什麼意思?”
聽到蘇鳴黎的話,對麵那幾人都麵麵相覷,隨後轟然大笑。
“原來是個散人,哈哈哈。”
“笑死,看這氣勢我還以為是那個幫派的教頭來了,就這?”
眾人嘲笑間,一個身高一米八,梳著馬可波羅頭,穿著紅夾克的男人推開人群,走到蘇鳴黎麵前。
“不想死就趕緊滾,這是我們赤鱷幫的地盤!”
蘇鳴黎眉頭一皺,一隻手默默的放在刀鞘上,看向前麵的烏合之眾。
“唉?展高,你來了!這是鳴黎啊。”
就在眾人劍拔弩張時,靠在牆邊看戲的小潮突然開口
“鳴黎?誰啊”展高沉思了幾秒,隨後猛然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