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楓壤城的外圍,廣袤的農田上,正在進行著一場與生命賽跑的戰鬥。
“快,快收,蝗蟲往這邊來了。必須快速收。”
巨大的幾百台巨型農用機械在平坦的田野上快速收割,在這農用機械周圍,一大群普通人正在往後麵的封閉式車廂中搬運割下來的小麥。
一個穿著土黃色襯衫,穿著長褲,帶著眼鏡的普通人站在收割機上,用望遠鏡看向遠處的田野。
在望遠鏡狹窄的視線中,那鋪天蓋地的蝗蟲,如同在暴風下卷起的沙塵暴,又如同屹立在大地上的斷崖,快速的前進著。
在這沙暴般的蝗災下所有的糧食都無一幸免。
“陳博士,還有蝗災還有多遠啊”
地下的一個農民扛著一大捆小麥路過收割機,摸了一下臉頰上的汗水,看向站在收割機頂上的青年。
“王叔啊,大概還有幾十公裡吧,這東西飛的很快。”
被農民稱作陳博士的青年叫做陳友亮,是一個沒覺醒根骨的普通人,在下城區上了一所農業技校,就跟著大戶種地了。
因為比隻會種地的農民懂得多,所以農民們親切都管他叫博士。
他們現在正在收割的隻是地主家的一小塊地,算是搶救性收割。
“收了多少嘞?”
“不多,一天一夜也才收了三千多畝,這萬畝的地,有七成都給了這幫蟲子了,的。”
農民們的情感很樸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對你好,這地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食糧,可都被這蟲子拐跑了,他們自然也是恨到了骨子裡。
“這個車要滿了,去填432號車!”
“快點,彆閒聊了。”
身後勞工的催促聲此起彼伏,陳友亮也不再和王叔閒聊,站起身,拿起望遠鏡繼續觀測著蝗蟲群的距離。
“好了,王叔。快去收吧能收多少,等蟲子靠近咱們10k,所有人就要上車了。”
王姓農民點了點頭,走向後麵的車,背上的大捆小麥隨著他的步伐搖搖擺擺,金色的麥穗掉在地上,又埋進逐漸乾旱的土壤中。
太陽好像越來越毒辣,天上沒有一點雲,浩瀚的天空中隻有一個瓶蓋兒大小的太陽,灼熱的陽光好像化作天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這些農民流著汗的皮膚上。
不過進展也是喜人的,由於得知了蝗蟲快到達這個區域,農民們都鉚足了勁兒瘋狂的乾。
很快就又推出去,1000多畝地,由於所施工的車輛很多,農民得有幾萬人,所以要提前躲回車內。
這些蝗蟲不僅吃糧食,還吃人,所有進入蝗蟲群的可以使用的物體都會短時間消散殆儘。
陳友亮親眼見過一隻田雞被蝗蟲群分食殆儘。
“快蝗蟲靠近十公裡了,收拾好躲回車內!”
陳友亮觀測到越來越近的蝗蟲群,立刻用手機給其他人傳消息。
農民們紛紛把手上的最後一點麥子都裝回貨車,關好艙門,然後鑽進收割機內的載人倉。
由於糧食多,收割機要載著很多農民,所以一般做的都很大,貨車也是一樣,每一輛貨車都能裝上幾噸的糧食。
很快,在蝗蟲群靠近車隊三公裡的時候,最後一波農民也進了載人倉,陳友亮也連忙回到駕駛艙中,封閉了所有的窗口。
就在最後一個農民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貨車運糧倉的倉門沒有關。
“不是,那個車是誰封的?怎麼沒關門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怒吼聲驚醒,農民們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運糧的貨車背後的艙門開啟著,裡麵金黃的麥穗暴露在空氣中。
蝗蟲群馬上就要到了,如果這車門沒關上,這車裡麵幾千斤的麥子眨眼間就會消失。
來不及追責,眾人就看到一個身影唰的一下鑽了出去。
站在門口準備關門的農民都被推開,看著那人爬了下去。
“這誰出去了?蝗蟲馬上就來了,不要命了吧。”
“王七河,是王七河跑下去了!”
有人認識跑下去的王七河,立刻大聲說道。
在駕駛室,正準備封閉艙門的陳友亮一轉頭,就發現一個農民還在下麵的田壟中奔跑,麵色一變,拿起一旁的傳呼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