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塵與張伯海兩人看著塵埃飛揚的遠處,心中沉重,倒不是說非要去救他們,姚塵也並非生命救世的善人菩薩。隻不過當幾千無辜的人在自己麵前慘死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無力感。
不隻是姚塵,西部其他地方的人們也都紛紛感受到了遙遠的地方傳出的巨變,他們紛紛躍上大樹,登上高山,呆呆的看著塵埃飛揚的賽場。
一時間,西部所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少數聰慧的人則是目光凝重,對著天空默默祈禱一番,然後接著自己的修行。
這終究隻是一場比武,而非生死角逐,皇帝這番舉動,也太狠了一點。
“少主,您也不用想太多,生死有命,他們既然進來了這皇家園林,就應當做好了死去的準備。”張伯海還站表情沉重的姚塵,安慰道。
“你說,什麼樣的機關陷阱,猛獸毒蟲你威脅到通幽境的高手。”姚塵詢問道。他的心中,最近老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是說不出來的難受,一直壓抑著他。
張伯海知道他是在擔心宋立舒他們,可是眼下他們也完全給與不了他們絲毫的幫助,八扇門既然明麵上來了,就一定做好了準備,除非皇帝想要撕破臉了,否則就不可能對六少主他們產生威脅。
“少主,關心則亂,你也不用想到太多,門主他們的智慧超乎我們的想象,八扇門手下也是智囊無數,這些事情用不著我們操心,他們自會安排好所有的東西,我們隻需要做好他們交代的任務就好了。”
姚塵無聲輕笑,是啊,自己又何必操心這樣的事情,一切的大局自有父親他們調控,即便皇帝野心胃口再大,八扇門的實力擺在這裡,他們當前還不敢撕破臉,那明麵上八扇門就不可能有覆滅之危。
“我們繼續吧,還有五天就能夠出去了,不知道誰會是此次比武的八強,要不是被牽扯住了,還正想在築基境跟這些家夥交交手。”
姚塵經過跟拓跋漢的交手以後,對強者榜上的高手就尊重一些了,而且那天跟兩個女孩碰麵以後,也能夠感受到她們的不凡,就連千穗似乎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實力明顯突飛猛進了。
“走吧,我們的任務應該不重,倒是其他三個地方的人,隻會怕是有的忙了。”
姚塵跟張伯海招呼一聲,從樹上翻了下去,繼續自己的行醫之路了,或許等他這次出去以後,就可以真正說自己是一名郎中了,無論是從那個方麵看。
“好嘞!”張伯海也趕緊跟了上去,兩人就繼續穿梭在這茫茫林海中。
五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中途也並沒有再出現任何的意外,大大小小的廝殺依舊在繼續著,西部地區依舊是每天都在有人死去,姚塵遊走在西部內圈之中,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救助著每一個人
接連五天下來,姚塵他們自己都算不清楚已經是多少人了,見到需要救助的傷者也已經麻木。五天下來姚塵也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人。
他們活拚死戰鬥,拒絕了姚塵的幫助;他們或穿著樸素,傷痕累累卻依舊不肯放棄;他們或陰險狡詐,將不相乾的人故意引誘到猛獸的領地之中。
總之,形形色色的人不斷上演在這熱鬨的峽穀中。
但從第三天開始,來自東、北、南三個方向的哀嚎聲和衝天的震動聲就依舊很小了,姚塵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消息,西藏你好隻能祈禱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眾人基本都已舊接受了自己的局麵,不再掙紮和執著的往前衝,在見識到這裡的恐怖以後,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主動退出。
尤其是來自於底層的修行者,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後,也終於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主動找到了姚塵,退出了這方比賽。
到了第十天,姚塵也早早的做好了準備,來到了皇帝圈定的地方等待。在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其中大部分的人傷的很重,是姚塵救下來的,身份也來自天南海北,散修、宗門弟子、王侯子弟,乃至於皇親國戚。身份最高的,是一位來自侯府的直係傳人。
她姓軒轅,叫白綾,姚塵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身上多處猙獰的傷口,直到現在,她也依舊是在昏迷當中。
一大隊的士兵從遠處而來,他們井然有序的站在旁邊,維護著現場的秩序。一名像是內衛將軍的人朝著姚塵走了過來。
“辛苦先生了,我等奉命前來保護先生離開這裡。”
男人抱拳,看見峽穀中密密麻麻的身影,也能夠感受到姚塵的努力,底層出身的他對於這種大愛之舉向來頗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