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小薑就是薑知知!
他要找的人,每天都在眼皮底下晃著。
但可以肯定,薑知知是認識他的!
第一次半夜遇見時的警惕,還有後來火車見麵時的不自在。
包括在村裡,每次見他,都如臨大敵,帶著一點小心和防備。
好像,也就最近這兩次,才放鬆了防備,能輕鬆麵對他。
周西野又吸了一口煙,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個婚姻,他突然有了猶豫。
他又想到了在火車上,給薑知知包紮傷口,手腕上那一道又深又長的猙獰傷疤。
對於這段婚姻,她用自殺來反抗過,她寧願在這個村裡過苦日子,也不願意和他相認並結婚。
在河邊,她語氣認真而堅定地說,盲婚啞嫁的婚姻要不得,她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心更亂了!
心像被織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網,鑽不出去,也不想鑽出去。
張召哪兒見過周西野這樣,沉默到可怕,小心的又問了一遍:“頭兒,要開飯了,你不過去講兩句?”
周西野回神,彈掉煙頭:“走吧。”
像沒事人一樣跳下岩石,朝營地走去。
張召哎了一聲追著上去:“頭兒,頭兒,你到底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
周西野睨他一眼:“我讓你盯著知青點,怎麼樣了?”
張召拍拍胸膛:“完全在控製之中。”
周西野沒再理他,徑直朝前走。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也做了個決定,薑知知既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誰,那他就當不知道。
外麵看似安穩,一個小姑娘想立足還是有些難。
在眼皮子底下還安全些,回頭也好跟薑家人交待。
當然還有自己的一點兒私心和一點兒舍不得。
……
楊鳳梅今晚非常舍得,包了不少餃子,還炒了兩個菜,還允許梁老頭和梁大壯喝點酒,又跟薑知知說著:“咱們也快吃,一會兒吃完去河邊看月亮去,聽說今天許願可準了。”
薑知知有點兒興趣,主要今天吃得很開心,油渣餃子一咬都冒著油汪汪的湯汁,香味濃鬱,味蕾和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所以這會兒很高興地答應楊鳳梅:“還能許願呢?那我就許願,保佑我們大家,以後天天都能吃上肉餃子。”
楊鳳梅忍不住笑起來:“傻孩子,竟說夢話呢,吃飽了咱們就去?”
兩人去河邊時,已經有不少人在河邊坐著,聊天看月亮,因為不能搞封建迷信,也沒人搞什麼拜月的活動。
薑知知和楊鳳梅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聽著嘩啦啦的河水,看著月亮爬上樹梢,落在河裡,恬靜又美好。
都沒注意周西野和張召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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