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不大,住的地方離市中心很近,走過去也就十分鐘。
市裡隻有一個百貨大樓,兩層樓,東西也算齊全,不過是國營商場,服務態度沒有。
薑知知轉了一圈,給楊鳳梅買了一塊毛呢的布料,準備去買毛線時,路過買圍巾的櫃台,櫃台邊上就掛著各種顏色的紗巾,紅黃藍綠都有。
現在很多人的衣服都是灰色藍色,愛美的姑娘就會買一些顏色亮的紗巾,係在脖子上,改變全身暗沉的顏色。
薑知知也喜歡鮮豔的顏色,上一世活到二十七歲,從來沒有機會穿女裝,天天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在執行任務的路上,有時候都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現在,沉睡的血脈覺醒,有些開心的去摸了摸五顏六色的紗巾。
櫃台服務員扒拉著算盤珠子,斜看了薑知知一眼:“紗巾一塊一條,淺色的不能摸,摸臟了沒人買,不過深色的可以拿下來試試,紅色藍色綠色,都可以試試啊。”
薑知知心裡驚訝,一條紗巾竟然這麼貴?
又伸手摸了摸紅色紗巾,突然想到廣場舞上阿姨們拿著紅紗巾跳舞的模樣,咧嘴笑了笑,拎著東西離開。
她在櫃台前摸著紗巾戀戀不舍的模樣,還有到最後離開,都落在了周西野的眼裡。
周西野是陪李誌國來買東西,主要是,李誌國想用這點時間做周西野的思想工作。
那政審材料,結婚申請都已經批了,老爺子那邊又壓著,不如就先將就著看?
口苦婆心的勸了周西野一路,讓他詫異的是,這一次,周西野竟然沒有反駁,也沒有吱聲。
看他朝著女士用品的櫃台走去,嘴裡還說著:“我這邊想辦法儘快找到小薑同誌,我也跟她好好談談,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去跟你家老頭說,這個婚姻不算數,行不行?”
周西野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
然後衝服務員開口:“同誌,把這條紅色和黃色的紗巾給我包起來。”
李誌國看著周西野買這玩意,一時驚訝地忘了剛才說的啥,看著周西野付了錢,拿著用油紙包好的紗巾,眼睛眨了好幾下,確定沒看錯,這是那個性格冷漠,惜字如金的周西野:“你……你買這些女人用的東西乾啥?你在外麵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周西野把紗巾裝進軍裝外套的口袋裡,無奈的看了李誌國一眼:“沒有,彆亂想。”
李誌國指著他的口袋:“那你買這些玩意乾什麼?周西野,你可不要犯錯誤啊。”
周西野懶得理他:“你不是要去買酒,走啊。”
李誌國跟上周西野的腳步,突然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剛才,我說你的婚姻可以不算數,你是不是說不用?”
周西野還是不吱聲,步子很大地朝前走。
李誌國是拿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嘴裡嘟囔著:“你多說一個字能死嗎?你就這樣,哪個姑娘跟了你,也要被你凍死。”
周西野還是不理他,目光所及,是薑知知認真挑毛線的樣子,看她最後選了個深藍色。
李誌國見周西野遠遠的看著賣毛線的攤位,有個姑娘一手吊著石膏,在選毛線,忍不住嘟囔周西野:“就你這個脾氣,以後也沒人給你織毛衣,看看人家姑娘,胳膊受傷了還出來給對象挑毛線織毛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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