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振華愣了下,斟酌開口:“之前,孫三斤兩口子帶著曉月來京市,我們也不是僅僅因為曉月長得像晚櫻,我們就相信這是我們的女兒。而是因為他們夫妻說了生孩子那晚的地方和細節。”
“當時確實混亂,我隻顧晚櫻的身體,確實在他們說的那個時間段離開了一小會兒,等回來我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看見床上有個孩子,就抱著回去。”
“細節都對上了,然後曉月長得又很像晚櫻,所以我們才相信的。可是知知,孫三斤夫妻都相貌普通,我有些懷疑知知不是他們的孩子。”
方華聽得著急:“這麼說,知知還成了一個身份不明不白的孩子?那要是特務留下的呢?”
她很介意這個,她和周承誌成分都很好,周西野算是根正苗紅,大好前途不能毀在薑知知手裡。
周西野製止:“媽,不要亂說。”
方華心裡又不舒服了,可是兒子不讓開口,她隻能忍著。
休息室裡,氣氛有些詭異起來。
薑知知拿著個白色信封從外麵進來,看見幾人表情各異,也就周西野正常,和平時一樣。
有些納悶:“怎麼了?孫三斤非要讓我養老?不行我去跟他說。”
方華看了眼薑知知站起來:“我先回招待所,你們忙完去吃飯,不用管我。”
薑知知看著方華陰沉的臉,很是奇怪,剛不是還好好的?
周西野看了看時間,看著蕭明磊:“你先送我嶽父回去,他那邊有時間限製,回去太晚不好。”
薑振華想把事情弄清楚再走,可惜他不是自由身,這次能出來,也是周西野這邊的麵子,還要趕緊按規定時間回去。
最後隻能匆匆叮囑薑知知幾句:“好好和周西野過日子,不要動不動耍小脾氣。”
薑知知納悶,等蕭明磊和薑振華離開後。
她和周西野回招待所的路上,才好奇:“出什麼事了?我剛才去照相館拿了下我之前和嬸子拍的照片,回頭回村裡給嬸子。”
周西野保留了方華的話:“我們懷疑,孫三斤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薑知知眨眨眼,有些驚訝:“就因為這個?彆說你們懷疑,我自己都不信。孫三斤長得多醜,怎麼可能生出我這麼好看的女兒?真要是那樣,非常不符合遺傳學。”
而且原主記憶裡,孫三斤的妻子也相貌普通。
周西野就知道薑知知想法向來樂觀:“你就不好奇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薑知知突然快一步攔在周西野的麵前,迫使周西野不得不停下腳步。
她仰著俏臉,目光澄澈帶著笑意:“我才不好奇我親生父母是誰呢。我現在嫁給你了,是你的妻子啊。而且,俗話說,女人結婚,就是第二次投胎,我現在投胎到你家了!”
周西野還以為薑知知這麼認真,會有什麼嚴肅的話要說。
結果,她又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這些話都是從哪兒學的?
心口卻仿佛被撞擊了一下,有些酸軟酥麻,似乎還有點兒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發酵。
還在想著怎麼組織語言,怎麼跟薑知知說說,有些話不能亂說。
薑知知又湊近一步,從信封裡抽出一張小小的照片,很迅速地塞進周西野左胸前的口袋裡,還用手按了按:“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你可要收好了啊。”
見周西野抬手要去摸口袋,趕緊提醒:“你一個人的時候再看,現在還不能看啊。”
說完又推著周西野的胳膊:“趕緊去吃飯,我早飯還沒吃,都要餓死了。”
吃了午飯,周西野和薑知知還要回駐地,而方華則表示她要回京市,讓他們忙自己的去。
直到坐上車,薑知知還是挺納悶:“你媽一個人走,真的不用送送嗎?”
周西野非常了解母親的脾氣:“她在京市生活習慣了,來這裡幾天,已經很不適應,早點回去也好。而且她有乾部證件,能買到臥鋪票。”
薑知知又回頭看了眼後排嶄新的被褥,心情很好,今晚她還要招惹周西野。
就是想看周西野一副唐僧掉進妖精洞的模樣。
周西野掃見薑知知表情明媚的壞笑,能猜到,這姑娘又有什麼壞心眼了。
到了清泉村,周西野陪著薑知知一起去給楊鳳梅送照片。
這會兒也沒什麼活,楊鳳梅和大壯兩人在院裡挖菜窖,準備儲存冬天的白菜蘿卜。
看見薑知知和周西野進院,忙慌扔了鐵鍬,拍著手上的土:“你們才去兩天,咋感覺你們跟走了很長時間一樣呢。毛衣我織好了,就等你回來給你呢。”
說著要去洗手拿毛衣。
薑知知笑攔著:“不急不急,嬸子,我把相片拿回來了。”
楊鳳梅一聽相片,瞬間停下腳步,驚喜不已:“相片拿回來了?我看看,我照相啥樣。”
薑知知從信封裡拿出相片,湊過去給楊鳳梅看。
楊鳳梅想拿,看看自己的臟手,又放下來,伸著脖子看著,又樂起來:“媽呀,我這個看著,表情好凶啊。”
麵對鏡頭,她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兒,使勁瞪眼抿著嘴,所以照出來表情嚴肅又帶著幾分拘謹。
薑知知笑著:“挺好的,你要是笑一笑就更好看。”
楊鳳梅很開心,看到她和薑知知的合影,呀了一聲:“你這個真好看,笑得多自然啊,好看好看,要是穿個古時候的衣服,那就跟畫上的仙女一樣了。”
薑知知噗嗤笑:“嬸子,你說得太誇張了啊。”
兩人嘰嘰咕咕討論著相片。
梁大壯也忍不住好奇,跑過去看。
周西野站在一旁,看著薑知知眉眼彎彎地笑著,和楊鳳梅討論的照片的模樣。
難得生出好奇,薑知知塞在他口袋的相片到底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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