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空中。
玉姣站在攬月院的院子裡麵,看著天上的明月。
總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踏實。
蕭寧遠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有些風塵仆仆的,見玉姣坐在院子裡麵賞月,便道“不是說,今日回來得晚一些,讓你不要等我了嗎?”
蕭寧遠早就差人給玉姣傳了信。
玉姣看向蕭寧遠。
蕭寧遠一身玄衣,踏月而來,身上給人一種,讓人覺得安心的氣息。
蕭寧遠拉著玉姣道“春日的夜晚寒涼,姣姣還是同我一起回屋去吧。”
玉姣隨著蕭寧遠進屋。
服侍著蕭寧遠退下外袍。
等著蕭寧遠坐下後,便發現玉姣有些魂不守舍的,於是就問道“這兩日總是見你神情恍惚,這是怎麼了?”
玉姣看向蕭寧遠,遲疑了一下問道“主君,你了解宣平伯賀茂元嗎?”
蕭寧遠聽到這,神色平靜“前些年的時候,這賀茂元曾經謀了個押運糧草的官兒,去燕門送過糧草。”
“遇見敵襲後,他沒有反抗,自顧自地跑了,以致押送糧草的將士們軍心渙散,我軍痛失十萬石糧草。”
“那隻敵軍,隻有百餘人,便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賀茂元帶領的一千精銳。”
蕭寧遠語氣平靜地敘述著這件事。
但玉姣還是聽出來,蕭寧遠語氣之中的隱怒。
這件事已過經年,蕭寧遠還能記得如此清楚,便說明,蕭寧遠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玉姣看向蕭寧遠輕聲道“所以說,這是一個懦夫。”
一個在外,膽小如鼠,夾著尾巴做人,可是回府後,要對自己的妻子,拳打腳踢的懦夫。
蕭寧遠說完這些,看向玉姣還是顧及到玉姣,補充了一句“那些都是往事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這個人雖然當武將不行,可是當文官並未出現過紕漏。”
“這些年瞧著,也算是矜業勤勉。”蕭寧遠補充著。
若非有玉姣、以及玉姣胞姐的原因。
蕭寧遠絕對不可能給賀茂元這樣的評價。
玉姣看向蕭寧遠,遲疑了一下“主君……我是說……假如……我阿姐……”
玉姣斟酌著語言,想看看,把這件事隱晦地說說。
蕭寧遠能不能幫上一些忙。
不料玉姣話還沒說完。
蕭寧遠就拉住了玉姣的手,將玉姣拉入自己的懷中,用手捏了捏玉姣的鼻子,笑道“好了,我的姣姣,我發現你太關心宣平伯府的事情了。”
“我們還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吧。”蕭寧遠笑道。
玉姣聽蕭寧遠這樣說,當下就不敢繼續說下去。
想來。
她就算是說了。
蕭寧遠也會覺得,那是宣平伯府的家事。
他不好插手。
但,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阿姐在那人間煉獄裡麵掙紮?她做不到。
此時此刻,玉姣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無比堅定的決定。
……
幾日後。
宣平伯府,薛玉慈的生辰。
薛玉慈在慧心的攙扶下,站在門口,維持著當家夫人的體麵和端莊,來迎接往來的客人。
玉姣領著春枝,含笑往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