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銀兩個身影站在古舊破敗的大門前,藤蔓和野草攀附在生鏽一碰又能掉渣的牆壁上。
兩人對視一眼,西弗勒斯一隻手安撫的握住文修·洛德有些發涼的手,往自己懷裡帶了幾分,揮舞著魔杖將那些錯綜糾纏的藤蔓清理掉,試探著在門上推了一下。
吱嘎一聲,風吹草底,遠處的草叢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嚇得文修·洛德一個閃身就躲到了西弗勒斯身後,頭埋在男人後背,不敢抬起半分。
分明是大白天,日頭正盛,還是盛夏,可這莊園的氛圍看起來就是陰森可怖,文修·洛德感覺這風都帶著股陰寒,還沒進門呢,身上就被嚇的出了一層的冷汗。
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骨子裡害怕的東西不會改變。
西弗勒斯抬起手將文修·洛德護在身後,腦海裡回憶起年少時的經曆。
當時少年明明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卻還是強硬的要求自己留在門外,隻為了保護自己。
現在銀發少年長大,自己也不再是當時需要他保護的少年,他已經有能力擋在文修·洛德身前。
文修·洛德不知道西弗勒斯現在在想什麼,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隻想趕緊讓西弗勒斯繼承這座莊園,然後找到想要的東西馬上離開。
西弗勒斯偏頭看他,隻看到了被風吹到自己身前的銀灰色發梢,“實在害怕就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儘快弄完就回去。”
文修·洛德將他衣服外套拽出兩朵千葉花,額頭擦著他的後頸搖頭,摩擦的有些淩亂的發絲鑽入西弗勒斯的衣領,讓黑發男人在這不合時宜的場景下心猿意馬。
做好心理準備,文修·洛德重新站在西弗勒斯男人身邊,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文修·洛德一隻手握著魔杖,準備隨時甩出去一發阿瓦達,就像一隻受了驚的貓,隨便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炸毛哈氣。
西弗勒斯見他不願離開,歎口氣,決定耗費些時間把這些礙事的草植處理一下,這樣也能讓自己的愛人不那麼害怕。
颶風咒自杖尖發出,小小的空氣旋渦在眨眼間形成微型龍卷,前進著將地麵的草植連根拔起,被卷在空中,露出一條寬敞的泥土路。
隱約能辨彆這裡曾經應該鋪設著地磚,但幾十年的風吹雨打,被灰塵泥土覆蓋,現在隻能透過被草根帶起的泥土,從泥土中的縫隙看出一點紋路。
將這直通彆墅的路清理出來,那颶風就開始向著兩邊的草植進發,想要把這礙事嚇人的都清除。
這建築風格有些哥特風,即便是光禿禿的看上去也有些瘮人,文修·洛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就要嵌進西弗勒斯懷裡了。
他任由西弗勒斯摟住自己的腰,一隻手緊緊的攥住西弗勒斯的外套,如果不是影響行動,文修·洛德現在兩條腿早就盤在西弗勒斯身上當掛件了。
兩人一路來到彆墅口,門廳的地麵上鋪設一張巨大的地毯,花紋繁複精致,文修·洛德看到這地毯卻是更加害怕了。
因為這地毯乾淨整潔,根本就不是這荒廢的莊園應該出現的東西。
一向冷靜溫柔的聲音染上一絲顫抖從有些僵直的舌尖溢出,“西弗,這,不會吧。”
魔法界有幽靈不假,但魔法界的幽靈可不會清理東西。
西弗勒斯見到這乾淨的地毯,眉心一擰,幸好莊園裡的防護魔咒早就失了效,他對著這彆墅的大門直接來了一發阿拉霍洞開,抬起腳一腳踢了上去,在門打開的瞬間,將杖尖對準了裡麵。
安靜詭異的,沒有人,就連被踢開的的門,除了最開始那一腳的聲音,也沒有發出年久失修的刺耳噪音。
室內同樣被打掃的很乾淨,但能看出來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了,家具上邊都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文修·洛德在兩人身上套上盔甲護身,試探性的伸出腳尖在室內的地板上點了點,沒有任何異樣。
西弗勒斯被他這大膽的動作氣到,隱忍不發,擰著眉心,“烏龍出洞”,召喚出一條銀環纏繞的小黑蛇,嘶嘶的吐著信子爬向了室內。
感受著黑蛇反饋回來的信息,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周身魔力鼓動,大範圍的探測魔咒將這棟建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