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所有的聲音都被湖水阻隔,西弗勒斯牽著迷迷糊糊走路歪歪斜斜的文修·洛德緩慢的走向寢室。
隨著兩人一路向下,燈光感受到兩人自動亮起,為他們照亮前方的路。
向下的樓梯階數似乎有些多了,快睜不開眼的銀發少年慢悠悠的跟在西弗勒斯身後,還未走到一半,就身體向前栽倒貼到了西弗勒斯身上。
額頭輕輕抵在後背,隔著衣服撞擊著西弗勒斯的心。
西弗勒斯站定轉身,還要扶著身後的文修·洛德不要往兩邊摔倒。
“文修,醒醒。”
沒人比西弗勒斯更了解文修·洛德了,少年現在這狀態,如果睡著了,那真的是短時間內都醒不過來。
“嗯,西弗。”
文修·洛德的聲音帶著困倦,清潤的嗓音此時被浸滿了甜滋滋的奶油,軟糯誘人。
身體被信任的人扶住,文修·洛德更困了,銀灰色的眸子隻能看到一點縫隙。
“好西弗,背我回去吧。”
心愛之人無意識的信任最為致命,文修·洛德張開雙臂,腦袋垂著用順滑的長發去蹭西弗勒斯的臉頰。
一隻慵懶的大貓厭倦了自己行走,喵喵叫的伸出兩隻前爪,攀著主人的褲腿,毛茸茸的尾巴卷著主人的腳踝,想要主人將他抱起。
‘抱他回去也沒什麼的,現在斯萊特林寢室隻有他們兩人,不會有任何人看見。’西弗勒斯如此勸說著自己。
他不想再為文修·洛德平添煩惱了,少年已經夠累了。
手臂穿過銀發少年的腿彎,掌心感受著腰線的弧度,西弗勒斯的心跳響在少年的耳畔,伴著他入眠。
寂靜的長廊內,兩道呼吸聲交織,粗重的平緩,輕柔的急促,一起一伏,攪動著明滅的燭光。
懷裡的少年安靜的就像任由擺布的娃娃,西弗勒斯輕聲呼喚著少年的姓名,在熟睡的少年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我愛你。文修。”
他的愛永遠隱忍克製,如果不是文修·洛德對他的縱容,恐怕就連接觸都會帶上刻意的保持距離。
就好像隻要宣之於口,愛便永不會降臨在他身上。
他的愛又濃烈洶湧,愛到可以沉入海底,不見日光,隻敢在無人處宣泄。
所以吹過海麵的海風不知道,在海麵和懸崖來回飛翔的海鷗不知道,照不到深海的陽光也不知道。
隻有湧過深海的暗流知道,隻有拍在礁石上的雪浪知道——我愛你。
對於照顧文修·洛德這種事,西弗勒斯從不假手於人。
將少年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為其換上舒適的睡衣,簡單的幾個動作,銀發少年都極其配合的任由擺布,等全部忙完,西弗勒斯熱的渾身是汗。
襯衫被汗水打濕粘膩的難受,西弗勒斯整理好文修·洛德換下的衣服,起身向盥洗室內走去……
推開盥洗室的大門,黑發少年裹著一件浴袍走出,身後跟著飄出來溫涼的水汽。
銀發少年不知何時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不安的在床中間蜷縮成一團。
西弗勒斯走到床邊坐下,床墊微微凹陷,文修·洛德蹭了蹭身下的床單,將頭埋的更深。
被水沁潤的手背貼在銀發少年有些涼冰冰的臉頰,另一隻手去扯過床角快要滑落在地的被子,為少年蓋上。
重獲溫暖的身體四肢舒展,大貓親昵的用柔軟的臉頰去蹭主人的手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