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美好的,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糟糕透了”,充滿血腥氣鐵鏽味的吻。
唇瓣被重重壓下,磕到了牙齒,鈍痛還未來得及被感知,就被新一輪的侵略驅趕。
這個吻壓迫感實在太強了,口腔被入侵,帶著他的舌頭攪動,就連空氣都被瞬間擠壓殆儘。
感覺像是在被野獸撕咬,可雷古勒斯此時卻熱淚盈眶。
這是他希冀已久,連在夢中相遇都不敢奢求的吻,此時卻實實在在的,熱烈又霸道。
告訴他這不是幻象。
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身上的文修·洛德,或者就這麼裝暈。
這是兩個最優解,隻有這麼做,才會不傷害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可為什麼又隻剩下自己要承受痛苦呢?
他不想思考,也不會思考了。
既然西弗勒斯說了文修·洛德需要刺激才能恢複神誌,少年的潛意識裡也將自己劃入範圍之內,那自己縱容回應也沒問題吧。
一定沒問題的。
最優解?文修現在需要他,這才是最優解。
自己的心在渴望,這才是最優解。
所有一切的一切,雷古勒斯都不管不顧了。
腦海中思緒萬千時間也不過是刹那,雷古勒斯閉上眼,心臟被鼓噪的喜悅填滿,溫暖過四肢百骸,
此時,他黑暗無光的世界裡,陰雨連綿的天空中在綻放絢爛的煙花。
他的光再次光顧了他孤寂的世界。
艱難的抬起無力的雙手,用儘全力虛抱住身上的銀發少年。
積蓄滿眼眶的淚水湧出,雷古勒斯閉上眼,癡纏的承受,回應著身上少年的動作。
無論如何,請允許我在這黑暗中放縱一次。
愛讓克己者沉醉,讓理智者迷亂。
刺骨的寒冷常年刮過他的靈魂留下破風的洞,今天終於再次春暖花開。
終於掙脫開文修·洛德的禁錮,準確的說,是文修·洛德終於放過了他。
西弗勒斯坐起身,用牙咬住發帶的尾端,扯開了雙手的束縛。
他現在已經恢複理智了,畢竟沒有人能在被發現且圍觀的情況下真的做些什麼。
如果不是文修·洛德困住他,恐怕在小巴蒂推門進來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已經推開了他。
哪怕這裡被施展了隔音咒還降下了帷幔,外麵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萊姆斯和西裡斯說話的聲音讓西弗勒斯內心發笑,之後又是止不住的悲哀。
自己與他們沒什麼不同,都是離不開文修的人。
文修·洛德奉獻、保護、改變了他們,希望他們幸福,快樂,在這世間自由高飛。
他們本應該是文修·洛德身邊最親密的朋友和親人,如果他們沒有動心。
是他們自己畫地為牢,不滿足的想要在銀發少年汲取的更多。
哪怕是現在,聽到身側交纏的呼吸,西弗勒斯都在強忍著才壓下內心的陰暗。
‘文修現在的模樣很好,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帶著他離開,離開魔法界,去到彆人找不到的地方,將他關起來,現在這個模樣的他將永遠屬於你。’
心聲不停在他的腦海中蠱惑,引誘著他墜入無法挽回的深淵。
運轉起大腦封閉術,心聲也會絲絲縷縷斷斷續續的冒出來。
是他無法製止的對於銀發少年的惡欲。
掀開床另一側的帷幔,西弗勒斯起身下床召來毛毯,披在身上遮住了皮膚上的吻痕。
他可不想被萊姆斯和西裡斯那兩個失去理智,腦子此刻和巨怪踩過的鼻涕蟲沒區彆的家夥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