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被世人遺忘的角落,吳斜倚靠在殘破的牆壁,眺望著那逐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思緒仿佛隨著那最後一線陽光,穿越了時間的隧道。
張祁麟輕步走到他的身旁,目光同樣深邃地望向遠方。
吳衫沈和胖子蟠仔在不遠處忙碌著,他們正在準備晚上吃的食物。
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映照在這座失落之城的每一塊磚石上。
“或許有一天我會像這城一樣,被人遺忘了。”張祁麟的話語中帶著一些落寞。
吳斜堅定的看著張祁麟“不,我會記得,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記得。”
張祁麟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吳斜,似乎找到了某種共鳴。
胖子手裡拿著幾顆洗淨的野果,大步走到吳斜和張祁麟身邊,咧嘴一笑“你們倆在這兒談情說愛呢?快來嘗嘗這些果子,酸酸甜甜的,就跟你們一樣!”
“死胖子亂說什麼呢!”吳斜接過接過胖子手中的野果,遞給張祁麟。
吳衫沈此時也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鍋熱騰騰的湯,笑著說“好啦,晚餐準備好了,大家快來嘗嘗吧!”
四人圍坐在火堆旁,一邊享用著簡單的晚餐,一邊聊著天。
在這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他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溫馨和幸福。
夜幕降臨,星空璀璨。
吳斜和張祁麟並肩坐在殘破的城牆上,仰望著星空。
在很多年以後,吳斜才想明白張祁麟說的那句“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像這座城市一樣被人遺忘。”是什麼意思了,但是那時候已經沒有人能記得他了。
在這片寧靜而安詳的氛圍中,時間仿佛失去了它的緊迫感。
第二天一早,眾人準備好裝備,按照胖子的地圖往中心區域走去。
“你們看,這裡竟然是個萬人坑!”胖子指著地上無數的白骨,密密麻麻的堆疊在一起。
“咱們要小心了,這個地方感覺邪氣很重。”吳衫沈皺著眉頭。
隊伍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投下斑駁的光影,落在四周荒蕪的土地上。
周圍破敗的房屋,更添一層恐怖。
眾人環顧四周,隻見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地上散落著一些白骨和鏽蝕的兵器,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慘烈與絕望。
“跟緊我。”吳衫沈冷靜地指揮著,一邊從背包中取出武器。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刮過,帶著刺耳的尖嘯聲,隱約間可以看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在風中浮現。
他們好像在重複死前的痛苦,一遍又一遍。
“我靠,我們也不會往生經啊!”胖子碰了碰吳斜,“你會不?”
“不會。”吳斜歎了口氣,其實這些鬼影應該就是因為這個特殊的地貌,被錄像下來了。
在特殊的天氣裡就會自動播放。
張祁麟記憶深處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跳一種非常古老的祭祀舞蹈。
張祁麟跟隨著影子跳起了那祭祀舞蹈。
他的動作莊重而神秘,仿佛與遠古的儀式融為一體。
隨著他的舞蹈,那些痛苦的鬼影逐漸平靜下來,尖嘯聲減弱,他們全都安靜下來,對著張祁麟緩緩下跪,消散在風中。
眾人驚訝地看著張祁麟,沒想到他還會這個。
舞蹈結束後,張祁麟自己也顯得有些疲憊和茫然。
“小哥?”吳斜有些擔心他,在張祁麟的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張祁麟好像又看見那個黑衣老者了,他朝他行了一個跪拜禮。
眼裡有著張祁麟看不懂的思緒,“錯了,我們都錯了。”他嘴裡念念有詞。
黑衣老者的眼神深邃而滄桑,仿佛承載著無儘的秘密和悔恨。
他跪在地上,看著張祁麟,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這一切,都是我們犯下的錯誤。”黑衣老者聲音低沉,充滿了自責和無奈。
張祁麟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老者繼續說下去。
“我們以為掌握了命運,卻沒想到被命運所左右。”
“我們以為可以改變一切,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黑衣老者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我們為了得到長生,祭祀邪神和西王母做交易。”
“但誰能料想,這長生不過是另一場幻覺。”
“我們如同陷入了一個無儘的循環,追逐著永遠觸不可及的夢境。”黑衣老者深吸一口氣,目光穿透了重重迷霧,仿佛看到了往昔的榮光與如今的落寞。
“我們用還在母體的嬰兒祭祀邪神,希望能得到長生。”
“用全城城民命運和西王母做交易。”
“但我們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黑衣老者搖頭歎息。
“邪神並非真正的神靈,西王母也並非賜福者。”
“我們的祭祀,我們的交易,隻是讓邪神更加強大,讓西王母的詛咒更加深刻。”
黑衣老者轉過身,目光落在那片萬人坑上,聲音哽咽“每一個白骨,都曾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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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因為我們的貪婪和恐懼,付出了最沉重的代價。”
“曾經有一個像神一樣的人,幫助過我們,可是我們背叛了他。”
老者眼神複雜的看著張祁麟,千年後他們的神靈又一次憐憫了他們這群罪人。
老者的身影最後消散,記得這座城最後的靈魂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