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發尾掉落在了地上,接下來是黑色領結,可以肯定,黑色領結不是她的,不是她的那會是誰的,是……是羽淮安的。
服務生的領結是黑色的,普通服務生領結是銀色的。
隻是,羽淮安乾嘛要撤掉他的領結,還有,吻就吻為什麼要拿掉她的耳環?還說什麼紫色接發會影響他的注意力?接下來,沈珠圓聽到了清脆的一聲,意識到那是自己絲襪被強行破壞的聲響,沈珠圓開始掙紮。
不,不要不要!她開始拚命掙紮,然而,那雙正在她身上大行破壞的手越發的狂肆,甚至於……沈珠圓嗅到了毀滅的氣息,那個聲音在她耳畔說著“沈珠圓,不是說人生沒什麼了不起的嗎?巧得很,也覺得人生沒什麼了不起的。”
“圓圓。”他喚她名,那聲“圓圓”帶著灼熱氣息吹入她耳裡。“圓圓,跟我說‘去他的甜甜圈女孩,’嗯?”
他趴在她肩窩笑,笑著說出。
“其實,羽淮安一點也不想當優等生,更不想爬到大廈頂端,所以,沈珠圓,讓我們在一起吧,嗯?我肯定不會像那些男人一樣,聽到你是處就一走了之,還有,沈珠圓你還真是個驚喜,誰能想到平常總是被大襯衫牛仔褲包裹住的身軀居然能有如此曼妙的曲線,傻姑娘,現在知道了,男人是怎麼摸女人了的嗎?”那個聲音說的話沈珠圓聽得很清楚,是羽淮安在說話來著,沈珠圓可以確定,那些話來自羽淮安的口中。
而……這絕對不是一場夢。
胸衣掉落在地上,迅速有雙手取代了它原本的領地範圍。
羽淮安的聲音繼續在她耳畔說著話,說,說……圓圓,你一定不知道此刻它們有多麼的誘人,你說,待會如果用我現在正在和你說話的這項功能去探索它,比如把它當成可口的小草莓……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沈珠圓撫著還處於發麻狀態的手腕,一雙眼落在羽淮安左邊臉頰上。
羽淮安左臉頰印著她留下的五指印,那五根手指印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比那五指印更加刺眼的是他嘴角處的腥紅。
此刻,沈珠圓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口腔裡亦殘存著血腥味。
看著躺在地上物件,原本,沈珠圓應該去狠狠揪住羽淮安的衣領,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問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但沒有,她隻是彎腰撿起地上自己的物件,把它們一一塞進斜背於腰間的小包包裡。
然後,沈珠圓發現了件事情,之前一直藏在包夾層的重要物件不見了。
不不,那東西不能丟失的,丟了那東西就等於ay丟掉了自己的護身符。
打開包,來來回回檢查了遍,依然沒有,沈珠圓今晚出門時還特意檢查了包,當時,它還在來著,到底,她是在什麼地方丟失的?!
著急間,沈珠圓聽到淡淡的一聲“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她遍尋不獲的東西這會兒正在羽淮安手上。
你看,一切又變得沒意思了起來。
被羽淮安拿在手裡的東西是沈珠圓花了不少錢從一位精通假證行家手上拿到的身份證件。
證件裡的主人叫ay,棕色頭發,本地人,距離成年還有十一個月。
處、本地人、加上未成年三個特征足以讓那些想打她主意的男人逃之夭夭,他們的身份學識閱曆注定他們不敢犯這樣的錯誤。
“還給我。”木然伸出手去。
那張身份證輕飄飄落在沈珠圓的手掌心裡,握緊,轉過身去。
背後,羽淮安聲腔淡淡“那個程度就受不了了?”
“沈珠圓,現在知道了不是光把黑發變成棕色頭發,每天挽著不同男人手臂,身上布料越穿越少就能當得成壞女孩的。”
“沈珠圓,如果你真想當因某個男人人生被徹底摧毀的悲劇性人物,至少得把那張假身份證丟到垃圾桶去,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彆回頭,讓服務人員給你叫輛計程車,回到家,好好洗個熱水澡,一覺睡到天亮,至於那叫ay的女孩,你可以把她想成是沈珠圓順風順水的人生中一場具備藝術價值性的夢。”
“以及,沈珠圓,你得謝天謝地,那個‘我懷孕了但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的故事並沒發生在你身上。”
“想聽聽一些我知道的故事版本嗎?孟加拉,每隔一陣子都會有向工廠請假的年輕女孩,有人甚至連假都不請,趁著午休讓三輪車司機把她們帶到那些黑乎乎的地下車庫裡,她們以為拿掉孩子就像貼在洗手間裡的那些小廣告一樣,隻需要半個午覺的時間。”
“據統計,這些請假前往地下車庫的年輕女紡織工們每四個就隻能回來一個,即使能回來也並不代表手術成功,剩下的三個又有零點二個死於工作崗位、或死於街上死於出租屋,還有一項數據統計,這一點二的女孩子屍體被家屬領走地隻達到三成,那些家庭羞於承認她們是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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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你不可能是孟加拉的那些紡織廠女工,那麼,就讓我們來談談那位叫艾娃的年輕女孩。”
“在西伯利亞,我認識一位叫艾娃的女孩子,我認識她時,她剛好也是二十歲,艾娃家世好臉蛋漂亮,陽光開朗,有一大票追求者,忽然有天學校給艾娃父母打去電話,艾娃懷孕了,問孩子的爸爸是誰?艾娃說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下,有可能她連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都懷孕了,肯定是沒做任何措施的,艾娃的父母心驚膽戰給艾娃做hiv測試,謝天謝地,是陰性,頂著巨大壓力艾娃生下了孩子。”
“艾娃以為她的孩子會和自己一樣健康長大,可事情並不是那樣,剛出生的嬰兒一天到晚不是在哭就是在生病,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選擇生下孩子,艾娃和父母的關係鬨得很僵,她沒法從家裡獲得經濟資助,自己生活都成問題更彆說給孩子請保姆了。”
“從孩子出生後,艾娃沒睡過一天好覺,然後,有一天,艾娃發現她也和孩子一樣陷入了哭哭啼啼的情緒裡,孩子除了哭就是生病,而她除了哭就是摔東西。”
“兩個月後,艾娃抱著孩子站在街上看著她昔日的同學嘻嘻哈哈進入了商場,那天,艾娃給爸爸媽媽打了通電話,孩子被送走了,被送去哪裡艾娃也不清楚,我離開西伯利亞時,艾娃二十二歲,她站在雪地裡和我揮手說再見。”
“幾天後,艾娃的父母發了訃告,訃告寫著艾娃去天堂見她的孩子了,那個孩子在被送走的半年後死於一場風寒。”
“如果,那個孩子沒被送走呢?”
“加德滿都,背著和他體重差不多石子的男孩在麵對記者采訪鏡頭時說,媽媽因未婚就生下他的關係住到了遠離人群的郊區,媽媽常年酗酒,他每天需要上山背石子換取糧食,男孩和記者說,希望那些大人們能在確認自身是否能承擔起作為一位家長的責任,才選擇把他們的孩子帶到世界來。”
沈珠圓很有耐心地聽完羽淮安講的那幾段故事。
老實說,沈珠圓沒想到羽淮安這麼會講故事,特彆是西伯利亞女孩艾娃的部分,沈珠圓幾乎都看到艾娃在麵對著不是哭就是生病的孩子時有多麼地手足無措。
不是不想對孩子好,隻是不懂得怎麼去對孩子好,它不是你從街上領回來的小狗狗,你在它麵前放一個小盤子,盤裡放上些吃的,心情好時就和它講幾句話,然後拍拍屁股回到房間繼續打遊戲,打完遊戲剛好可以看更新的漫畫。
木然走出那扇門。
好像,羽淮安說得有點對,那程度就受不了了?
沈珠圓“人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你說的;“我也好奇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也是你說的。
明明是羽淮安的錯,是漣漪的錯,怎麼現在好像變成她的錯來著。
笑。
沒關係沒關係。
是誰對了誰錯了都沒關係。
怎麼想,她今晚都應該乾點出格的,得讓羽淮安知道,她才不是被幾個故事就嚇跑的乖女孩。
從前的沈珠圓也許是,但現在的沈珠圓不是。
現在的沈珠圓一點都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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