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毛茸茸拖鞋,肩上披著男士式夾克,懷抱大袋爆米花走在路上的沈珠圓怎麼看都和周遭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女孩們女人們女士們格格不入。好在,羽淮安有張俊美臉蛋,俊美臉蛋配上高大英挺的身姿,才讓沈珠圓感覺自己走在情人街不是一種犯錯。
至少,她給這條街貢獻了位超級大帥哥。
因為羽淮安足夠帥,她倒也很樂意挽著他手臂。
本來,今晚沈珠圓是不打算出門的。
但她沒吃晚餐,冰箱是有食物,隻是她忽然想吃點熱乎乎的東西了,於是,她拉著羽淮安出門。
兩人去了她常光顧的中餐館。
飽足,在羽淮安建議下,他們隨便找了條街,走著走著就來到米蘭著名的情定之街。
臨近午夜,風夾雜著霜。
羽淮安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姚子健也做過類似事情,和姚子健比起來羽淮安顯得笨拙了許多。
比如他處理好了這邊,那邊又不聽話了,於是他開始抱怨她太瘦,還數落她天天吃那麼多東西怎麼就不長肉。
其實,沈珠圓也沒多瘦,她隻是骨架較小,再加上天天穿那類大襯衫大號外套工裝褲顯得她身上沒幾兩頭。
“你還是搬到我那住,我讓林福祿過來,到時你就不用去那麼遠的中餐館吃飯。”羽淮安邊給她調解外套紐扣邊說著。
讓沈珠圓倍感震撼地是,羽淮安居然能把“你搬到我那住”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還有林福祿是誰?叫林福祿過來做什麼?
羽淮安也意識到話說得沒頭沒腦。
林福祿是蘭蒂斯家族七位廚師之一,蘭蒂斯家族有兩位中餐廚師,這位林福祿廚師擅長廣東菜,客家菜潮汕菜,港式甜點更是不在話下。
“我保證他做出來的東西你樣樣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羽淮安說。
羽淮安還說他回去就給這位打電話。
停!
沈珠圓忍無可忍。
“羽先生,請注意說話分寸。”
羽淮安沒再說什麼。
沒好氣糾正了羽淮安的說辭,自己壓根就不瘦。
“羽先生,你有時間可以過來我工作的酒店看我穿製服的樣子,到時,你就不會覺得我瘦了。”她和他說。
這話讓羽淮安止住了手上動作。
片刻,再繼續。
但!
沈珠圓發現他把調解寬度的扣子係錯了方向,這下,輪到她衝他發起了牢騷,不就是調解個扣子嗎?怎麼連這個也做不好,她還能指望他什麼?
羽淮安悶聲說了句“沈珠圓,這都是你的錯。”
調解不好扣子怎麼是她的錯來著?
“你敢不敢再把話說一遍?”沈珠圓已經做好羽淮安要是敢把那話再說一遍,她就用懷裡的爆米花往他頭上一股腦砸。
好在,羽淮安沒說什麼。
而她在爆米花香氣誘惑下,打開封口,往嘴裡塞了幾根。
可真香。
爆米花是中餐館老板送的。
中餐館老板給今晚到他店裡用餐的情侶準備了玫瑰花和爆米花,玫瑰花讓她轉手送給了一位女士。
嚼得津津有味時,羽淮安又開口了。
羽淮安讓她以後說話前至少要先考慮話語內容和針對對象。
“‘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可以到我工作的酒店看我穿製服的樣子,’類似的話,我希望能分清楚對象。”羽淮安忍無可忍的語氣。
額……
這話怎麼了,這話怎麼就需要看清楚對象說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隻有我聽到類似的話,還有,耳朵聽著心愛的女人邀請你去看她穿製服的話,不浮想聯翩已經最大的克製了,能處理好手上的事情才怪。”羽淮安又說。
羽淮安的話讓沈珠圓手裡的爆米花放回去也不是,放進嘴裡也不是了。
半晌。
才悶悶說出“我可不是你心愛的女人。”
說話時羽淮安已經給她披好外套。
外套是工裝領的,他嘗試把她部分被領口遮擋住的頭發拿出來,怕一下子都把頭發拿出來會被拉鏈夾到,於是把頭發分成幾部分,小心翼翼地,直到它們如數垂至她肩上。
這會兒,沈珠圓才發現自己頭發已經有一定的長度了。
這陣子煩心事較多,她都把去美發店剪短頭發的事情給忘了。
羽淮安給她披外套做得遠不及姚子健嫻熟。
但他在很認真地做這件事。
而她還說了“我可不是你心愛的女人”沒心沒肺的話。
怎麼想都不應該。
今天是情人節。
還有約十分鐘時間,情人節就要過去了。
一個禮拜前,數十噸玫瑰被運送到了這條情定街,在園藝專家的妙手之下形成一眼望不到邊的玫瑰花牆,頭頂懸掛著各式各樣象征愛情的標語、飾物,連沿街表演的藝人也穿上了粉色禮服,隨處可見沉浸於二人世界的男女,他們竊竊私語,他們彼此擁抱,他們肆無忌憚接吻。
沈珠圓把爆米花放了回去,扯了扯羽淮安衣袖,呐呐問“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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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淮安維持著正低頭給她整理頭發的姿勢。
“不過,我剛剛吃了爆米花,爆米花是披薩味的,蘇西姨媽說你不喜歡披薩,如果你介意的話,那就……那就改天再給你吻。”沈珠圓繼續說道。
沈珠圓那番話還沒完全結束,羽淮安至少在心裡狂喊了十次以上的上帝。
上帝啊,他終於從沈珠圓口中聽到了“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那還用說嗎?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她那粉粉的,在說著話的納入自己雙唇之間,是每時每刻,光吻肯定是不夠的,還得一遍遍撬開她牙齒去捕捉去糾纏,直到從她嘴角處發出細細的聲線來、直到那細細的聲線變得支離破碎。
把她吻得臉紅紅的,把她吻得腳都站不穩,把她吻得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樣子,把她吻到躲在了他背後,用額頭頂著他的背,用軟軟的語氣斥責他,用軟軟的語氣警告他“不許你用那樣的目光看我。”
是的,光是目光,他就可以做到怎麼扒光她,一口一口地吃掉她,吃光她。
此時此刻。
羽淮安沒能抬起頭,也不敢。
不敢抬起頭去看正問他要不要吻她的沈珠圓。
就深怕著,自己眼底的渴望會嚇跑她。
沈珠圓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膽子可小了,特彆是在男女親密關係上,她會因為他留在她頸部上的草莓印而在大熱天穿上高領衣服,一件不夠還得再加上一件,又因酷熱難當一個勁兒跟在他身後,時而氣憤時而可憐兮兮說“羽淮安都怪你。”於是呢,他就一遍遍看著她,想從話說得磕磕巴巴的女孩身上找尋昨夜的那個她。
昨夜她乖巧得很,乖巧同時膽子也不小。
然而。
接下來,沈珠圓說出了番啼笑皆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