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好忘掉剛剛的事,各自十分守約一字不提。
站起身,那隻腳還是不能落地,麻的鑽心。
“要抓我的是東宮衛率,那個石栓還像模像樣的遮了臉,但那聲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想必是柴珩要抓我,可他選擇在這種抓我實不明智,除非……”
她掛在那陷阱裡的時候就琢磨好一陣兒了。
看著她,燕玥輕輕點頭,“沒錯,他急於繼位。”
房星綿居然沒覺著太驚訝,已知先太子弑君有問題,那麼幕後真凶為最大受益人也就是當今皇上。
老子都敢做殺至親的事兒,兒子會做也不稀奇。
“我阿爹阿娘還在營地。”
看她忽然急了,燕玥按住她的手臂,“你彆急,太傅和夫人肯定不會有危險。”
“你怎麼確定?柴珩毫無尊師重道之心甚至極其厭惡我家人天生聰慧;皇上那邊兒也會因為柴珩造反遷怒於我阿爹,兩頭都是死路。”
“錯,柴珩需要太傅為自己奠定根基;而孔修剛剛過世沒多久皇上不會再逼死另一位舉足輕重的大儒。”
他這麼一說……也對。
但是,阿爹還是逃不過罪責。
在帝王那裡不存在子不教父之過,而是師之過。
“那我們現在回營地嗎?”
“先去觀察觀察再做決定。”
燕玥舉步想走,又看她一條腿提著,便在她身前蹲下了。
“上來,背你。”
看著他寬闊的後背,房星綿晃了下神兒。
咬住嘴唇,她撇掉腦子裡的遲疑就趴上去了。
兩隻手圈住他脖子,他也在同時起身,隻用手腕卡住她腿彎。
“不知道我背你這件事出去之後能不能說啊?”他邊走邊逗她。
“不能。”
“你這小娘子怎的這般霸道,是不是忘記你是我狗腿子的事兒了。”
又說這個!
微微歪頭就看得到他的耳朵,理智上不應該看,但眼睛又止不住的往那兒飄。
她小聲的把從阿爹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他,十分確定先太子沒有弑君,他是被害的。
但其他的阿爹不說。
燕玥的眼睛沉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先太子沒弑君,可他沒有證據。
連家裡的老狐狸都隻知道他提著染血的劍從太祖寢宮中出來是被陷害,可具體如何陷害,又是誰策劃,他也一概不知。
柴善顯嗎?
他那是剛剛及冠,如何瞞過舉朝的眼睛成此謀算?
成王嗎?
可他在先太子去世後也很快一命嗚呼,若是他設計一切,他什麼也沒得到。
背著她在走到山邊時停了下來,遠處營地火光照耀,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腳不舒服她就隻能坐在地上,扒開眼前的草枝露出一張小臉兒觀察。
燕玥蹲在她旁邊,麵色平靜。
“好像是東宮衛率,還有……”
“蒲州和金州的折衝府兵,還有神武軍。”
房星綿眼睛都睜大了,“北衙背叛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