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蒙圈了老實了,一想到自己身邊一直有個奸細,把平日裡自己做的事都往外傳遞,她就覺著冷颼颼的。
跟阿春的惡毒不相上下。
吃著美食呢,她忽的道“阿綿,橘香到底是誰的眼線啊?”
房星綿的神色立即高深起來,“祖母,知道的太多不好。”
“是,不能知道太多。我跟你說都是她慫恿我做的那些事,你祖母是個通情理又豁達的人,怎麼會因為噩夢就胡思亂想。
都是她!”
通情理?
豁達?
房星綿啞口無言,祖母誇自己的時候臉部紅心不跳的。
“我還得在這兒待多久?”
“金吾衛已經把藏在京城裡的餘孽都給抓住了,我今日便可帶您出去了。
不過不能回家,將您送到城外莊子上住一陣子。”
一聽這老夫人臉色不太好,這不是把自己趕出家門了嗎?
“祖母聽話,家裡可能還有彆的奸細,再利用您做壞事怎麼辦?
我就還大義滅親告發您,把您關進大牢裡。”
“……”
心裡連續嘟囔她是個不孝的家夥,但被她告發了一回,心裡也明白小丫頭心狠說到做到。
識趣的閉嘴聽從安排了。
吃飽了,房星綿又給她整理了一下發髻,這才扶著她出來。
張禮他們圍觀相送,房星綿扭頭環顧了一圈兒也沒見著燕玥。
她知道張禮不隻是金吾衛中郎將,他還是燕玥的護衛。
在把老夫人送到馬車上之後,她才小聲道“大將軍呢?”
“進宮了,皇上召見。”
她點了點頭,又一想橘香應是皇上的眼線,金吾衛現在用勾連賊子的罪名把橘香關在大牢裡,皇上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剛想上車離開,一行車馬從旁邊經過。
前後隨從鼻孔朝天,車窗裡露出一張臉還帶著傷,正是段焱。
長得俊秀眼神兒蒙著一層陰鷙,相比較張狂外露的大哥段霖、笑麵虎段岐,他才是隱藏的最深的那個。
“來接你家老夫人出獄了?恭喜啊!”
看他帶著笑,房星綿也回以一笑,“托你的福。”
“房二小姐太客氣了,以後這樣的大禮還會有的。”
說完他還露出潔白的牙齒來。
唰!
張禮忽的和附近的金吾衛抽出佩刀來,將段焱的車馬團團圍住。
“金吾衛廨署前大放厥詞行威脅之事,段三公子到底哪兒來的勇氣?”
段焱的人也抽出兵器,趕緊護住馬車。
他露在窗口的臉僵了幾分,壓下眼底的惱怒,他笑了笑,“玩笑之語。看來京城不適合這樣的玩笑,我收回。”
張禮似笑非笑慢慢的收起佩刀,“段三公子說得對,京城裡不能隨意玩笑,會把命玩兒沒的。”
冷著眼把車窗關上,車馬灰溜溜的趕緊走了。
房星綿盯了一會兒,這才看向張禮,“多謝中郎將!”
張禮卻神秘一笑,“房二小姐謝錯人了,我們將軍命我好生護住他娘子的家人,我豈能失職?啊,他不讓我把這話外傳,麻煩房二小姐就當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