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今日傳召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承認手中有先帝密旨,站在那兒拄著拐棍都顫顫巍巍的平宣伯甚至涕淚橫流的重複了一遍當時先帝對他說的話。
“老臣就要去伺候先帝了,尤其近些日子老臣經常在夢中見到先帝,他亦如當年威嚴瀟灑,老臣卻是垂垂老矣……”
皇上並不是很想聽他念叨這些,先帝的模樣……自己並不敢刻意去回憶,占據記憶裡最多的是先帝死時的模樣。
一生征戰,開國帝王,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傳奇。
最後卻以那種方式離開……
相比較年紀大的平宣伯,武運侯朱戰則內向的多,問他話時他才答。
皇上忽然道“侯爺家的郎君兒時體弱,如今成年眼見要成家,更應當調理好身體才是。
朕命院令親自過府看望令郎,為他調理身體。”
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朱戰不可能不知道,雖是侯爵可因著多年來他也沒有公務,這京城裡的貴人鮮少有愛搭理他的。
而太醫之中也多是那種拜高踩低的貨色,即便有很好的醫術,心卻不正。
他以前去求太醫登門給兒子看病,他也會拿出金銀來,但有的人覺著他這侯爺不夠資格,有的則是走一趟糊弄事。
現在有皇上這句話,想必太醫院裡醫術最好的太醫不止會登上他家的門,還會儘心儘力。
“多謝皇上!”
朱戰致謝。
這些人在宮中留了一上午,過了晌午後才離開。
坐上馬車分彆時,他們都恭喜了朱戰。
他也淡淡的點頭應答,最後上了平宣伯的馬車。
“燕玥生了急病身體不適,皇上將金吾衛大將軍的職位暫時交給了你,這就是個得罪人的事。
先不說南衙會不會接納,單是燕玥原本的心腹以及英國公都會記恨你。”平宣伯幽幽道。
“我又豈會在乎他們!已經這個年紀了,再不得重用我就沒力氣拚了。”
“謹慎行事。看得出皇上對先帝的密旨頗為忌憚,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這個密旨,有的話又在誰的手裡。”
朱戰不置可否,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他隻想著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再振風光,趁著還能動彈時為兒子多多積攢,免得自己百年之後門庭落敗。
以前自己是清高,不屑於去爭,為了目的諂媚到失了人格。
但這十幾年來他深深感受到沒有錢和權,日子過得會有多難。
朱戰暫代金吾衛大將軍的消息傳開,先不說南衙內部有多少不滿和意見,房星綿聽到了也幾分不滿。
燕玥還沒傳出沒命的消息呢,這麼快就把他給取代了,皇上也未免太心急了些。
現在無論是刑州還是蒲州都夠他頭疼的了,居然還不忘壓製燕玥。
到了他分身乏術四麵楚歌之時,八成他得哭。
當然了,她也隻是在心中腹誹一二,她又不能跑到皇上跟前說等著到時笑著看他哭。
借光品嘗了頂級高山黑尾羊的許箐兒奉父母之命來給房星綿回禮了,送來的也是最最頂級的散瘀膏祛疤藥、應急止血藥等等。
全都是她阿爹自己在家鑽研出來的,這麼多年鮮少拿出來。
房星綿極為感激,“許箐箐,你要是繼承你阿爹的衣缽就好了,我能對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