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因果櫃坊,房星綿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國公爺的營生。
這麼說,自己那半尊玉菩薩並不值那麼多錢,能交易來那麼多銀子都是因為熟人關係?
這讓她生出了一種自己的買賣已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好像是給人做小工的。
再就是原來國公爺這麼有錢,他為這一天肯定準備了很多很多的錢,那自己經營的這些真像小打小鬨。
她短短思量這些,燕麟川就好像看透了似得。
“你拿來交易的半尊玉菩薩價值連城,最起碼於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我手裡的那些財富用來養軍隊,養人脈,卻從不曾想過養土地種糧食。
還是你聰明,早知我也買良田來種,也免得四處買糧食填充糧庫。這若是被人放一把火……”
“國公爺,您可彆說了。這世上有一種人嘴像開過光一樣靈,我覺著您……”就是那種人。
最後一句房星綿沒說。
從他精準的感覺到陸楠暴露上就看得出來,他很靈。
燕麟川的表情有瞬間的僵滯,隨後道“玩笑之語。”
“對,不算數不算數。”
她說著還做了個什麼手勢,一副請求路過的神仙不要聽的樣子。
人都到了,再加上國公爺的意思是不管陸楠,於是乎立即轉移。
前往萬年縣靠近煦園那一片的郊野,那裡有大片的莊子都是城裡貴人所擁有。
天色暗下來,他們也順利的抵達莊子上。
四個小孩兒給開了門,之後又是他們四個裡裡外外的忙碌,像主家買來的小夥計似得,低調不惹眼。
眼下老夫人就在這裡呢,前幾天偷偷轉移來的。
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身邊的人都不給她答案,如今房星綿來了她立即發作起來。
“你還真要把我送到鄉下去?你阿爹現在生死不明,你就這麼折騰我?
你……你跟那死阿春沒什麼兩樣!”
正咒罵著呢,忽然瞧見燕麟川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
一眼看到他老夫人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她認出他是誰了,臉色也微微有些變了。
燕麟川還是那副模樣,尚算有禮,拱手致意。
老夫人一手扯著房星綿往裡間走,那腳底生風的哪像個老人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不是從來都不出府的嗎,怎麼跟你一塊兒來了?”
“祖母,原來你認識國公爺啊!我現在就把咱們遇到的情況告訴你,我阿爹造反了。
沒辦法,咱們都得逃出京城去不然都得被抓住哢嚓了。
為了咱們所有人的小命,接下來您莫要言語聽我安排,若是您半路生事出了什麼差池,我可就先跑了不管您了。”
老夫人滿腦子都是造反倆字兒。
她兒子造反?
幫那廢太子柴珩嗎?那狗東西不尊師都把他曾經的恩師抓起來了,怎麼能反過來幫他呢?
肯定是被逼的。
但這事兒跟英國公有什麼關係?老夫人一時間迷糊不已。
因為早就準備好了,那自然是說走就走。
一輛馬車連人帶狗全部裝上,有宏義和國公爺的隨從柳士在,駕車的活兒就交給他們了。
換上了粗布衣裳把臉塗黑些,瞧著就像做粗活的夥計。
馬車裡由雲釵和玉桐圍著老夫人坐,房星綿抱著阿黃,國公爺則在對麵。
他身體兩邊放置著軟枕,能夠十分有效的給他撐著。
距離最近的啟夏門,此城門外乃朝廷祭祀重地,尋常百姓鮮少從這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