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顛顛走的還挺快,在房星綿與負責跟蹤的其中一個彙合時,那馬車已經進了七裡之外的鎮子。
那鎮子就歸隴州地界了,現如今隴州一半歸順燕玥,另一半還是京城的忠臣。
在官道上設卡,重兵屯守,非常的嚴格。
燕玥的大軍若是要過去,首先就得跟這幫假皇帝一派的走狗交戰。
正因為情況複雜,隴州境內不平靜,可能擦肩而過的某些不起眼的人就是某方的探子。
段家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下成功的潛入到了兩州交界不說,輕車熟路的進了鎮子,肯定是有內應啊。
不得不說,亂世時牛鬼蛇神最是多,到處是奸細。
進了鎮子,很快找到了那個馬車最終停留之地,一個不錯的宅院。
裡頭的主人據說也是行商的,是鎮上數得上的富戶。
宋始安觀察了一番,“看來段家的情況真的不太好,這樣的小商人都不放過。”
如果此人真的生意做的大家財萬貫,又豈能居在這小鎮子上,那還不早就搬到大城裡去了。
房星綿點頭,認為阿舅說的有道理。
留下人盯梢,他們則到附近尋了個飯館。
合安樓沒把鋪子安置在此處,倒是有些不方便了。
用過了飯,房星綿估計宏義他們差不多來了,武力值高手一到位立即把那宅子給撲了。
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她洗了手從後院往回走,踏入後門一隻腳後她猛地停了下來。
抬眼看去,隻見這小小的飯館裡忽然來了很多人。
不止如此,宋始安一行人站在那兒,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刀。
大門處,一個人坐在肩椅上,被兩個人抬了進來。
看到此人,房星綿眼皮都跟著一跳,半張臉的皮肉都不成形狀了,明顯被火燒過。
還有同一側的一隻手,也是微微縮著的,像雞爪子。
身體略微佝僂,恍若伸不直一樣。
乍一看的確是嚇人,但再仔細一看,根據那另外半張還完好的臉認出了是誰。
段焱。
他沒死,但居然像鬼一樣,可見在蘭樓那次他是逃出來了,但又不算完全逃脫。
看來他是知道有人跟著他,將計就計反跟蹤,然後找來了這裡。
看到房星綿,段焱的眼睛跟淬了毒汁一樣,那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她一副小郎君的打扮,唇紅齒白氣色佳,再一想自己這被毀的臉,人不人鬼不鬼。
他那一瞬間想到了諸多折磨她的法子,甚至想起了祖母曾說宮中掖庭裡有一種把人四肢砍掉養在瓷缸裡的宮刑,他覺著用在她身上正合適。
養在瓷缸裡不讓她死,到時自己走到哪兒都帶著她。
越想越覺著滿意,他淬了毒汁的臉露出笑來,醜到令人作嘔。
房星綿立時忍不住乾嘔了一聲,“你現在可真醜啊!以前尚且稱作人模人樣,現在連人模樣都沒有了。”
她一語直戳段焱心窩子,“給我拿下這個賤人,先把她臉刮了!”
他手底下的人當即摩拳擦掌的朝她走過來,她一聲嗤笑,“真以為我就帶著這麼點兒人過來的?你們仔細瞧瞧外麵,有沒有弓箭手在瞄準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