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的這個說法就太玄了,跟許箐兒腦內胡思亂想的那些極為相似,乍一看好像是自己嚇唬自己。
若是以前房星綿自然不信,可現在的她卻是隱隱相信了。
見其他女冠被觀主一語嚇到了都不敢問的樣子,房星綿小聲道“觀主雖說一直待在觀內,但很是見多識廣,您能給我講講嗎?這詛咒從何而來。”
被房星綿這樣一個大小姐吹捧,觀主心裡還是幾分舒坦的。
明明有些東西不能說,但還真有了傾吐欲。
“我也不算見多識廣,就是這麼多年來在這觀裡見過了太多人。
咱們大晉沒有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因為咱們大晉人大多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可是安南人……”
她說到這兒還揚起下巴暗示了一下,足以說明她心裡對安南人的成見。
居然又提到了安南,房星綿就不得不將所有的事兒牽連到一起。
或許燕玥說的這裡的事跟他們沒關係,並不準確。
“那念心師父跟安南人有關係嗎?”
觀主點頭,“第二次見觀主的時候她身體差到讓我擔憂,我就問她去了哪兒,她說去了安南。”
其他女冠也趕緊道“這麼說真可能是安南人害了念心師父?他們太壞了。”
“是啊,居然使那些陰毒的東西害人,念心師父這麼好……”
說著,有人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事兒在心裡存了疑,房星綿自然是想弄清楚的。
新年過了,伐段推上日程。
柴善顯派出了神武軍還是想爭取,甚至跟玄龍軍交戰一場試試兩方的實力。
這樣就可能會成了三方交戰,到時說不準是怎樣一個血腥遍地的場麵。
洛陽已做好了準備,燕玥作為殿下也勢必得調遣,分身乏術,所以平音觀這裡還是交給了房星綿。
實際上他覺著她完全可以忽略此處,關於念心師父的死亡是有些詭異,可跟他們沒有關係,何須費心?
但她骨子裡的那點兒小執拗顯露無疑,這就使得燕玥覺著有些無奈。
又不能強行的把她帶走。
原本他喜歡的就是她本來的模樣,俏麗精靈,狡詐嘴毒……
再加上現在還有一點兒小神叨,有常人沒有的奇遇,怎麼想也是無法不尊重她的意願。
就覺著不能叫她不開心了。
燕玥不把心裡所想說出來,房星綿又怎麼會知道。
反倒覺著他要她離開平音觀一同去大營時,自己沒答應,他眼睛裡有了一層失落,會不會影響他上陣殺敵的狀態啊?
或者在背地裡琢磨她本性居然這麼煩人!
心有所念,所思所想就特彆的多,但又在想過之後覺著自己智商下降,怎麼儘琢磨這些幼稚沒用的。
紅川終於越過了刑州順利的到達洛陽,作為蘇醉承認的至交好友,來了之後先是陪了他好一陣兒。
但這時念心師父已經下葬了,所以紅川並沒有見到她的遺體。
被宏義帶著來見房星綿,先是特彆諂媚的奉承寒暄了一陣兒,跟在蘇醉麵前那高人的模樣可大相徑庭。
房星綿也幾分無語,“蘇醉知道你在我跟前兒這般俗氣諂媚嗎?”
他可不臉紅,“真心所發,絕不是諂媚。您是天生貴人,因為您我才保住了一條命。在長央莊時我測出自己此遭福禍參半,您就是我那福啊!”
房星綿趕緊豎起一隻手讓他彆說了,奉承的她都有點兒上癮了,難怪這世上的人都喜歡聽好話。
甚至古來多少帝王聽著聽著好話,就聽不進去忠言了。
就是這麼被荼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