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之行,已經提上。
除卻房星綿和燕玥,還有宏義紅川以及蘇醉知道真實的目的之外,其餘人都以為他們此行是尋找成王當年如何陷害先太子的罪證。
連燕麟川都是如此認為的,甚至在燕玥臨行前還交代了一番。
此事是必須得查清楚的,原本預計的是攻下京城後再行調查,之後公布天下。
沒想到燕玥這麼著急,蒲州事了就要去。
國公爺十分想知道真相,但也知道安南危險,叮囑燕玥千萬不要因為心內仇恨而失了穩勁,以免在安南次虧。
他還建議多帶些人,不過燕玥沒同意,隻說帶著幽冥郎君中的好手便可。
這倒是讓燕麟川有幾許不解了,本就危險不多帶些人,甚至房星綿還同行,不太合常理。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再多說,燕麟川認為該給予燕玥十足的信任。
他已經能夠保護好自己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彆人去保護他的小孩子了。
秘密的啟程上路,騎馬而行一路上特意的避開人,行的很是順利。
在路過某座山時,房星綿不由自主的扭頭往那邊兒看。
直至馬兒都跑遠了,她才把頭轉回來。
然後就對上了燕玥的眼睛,他盯了她好一陣兒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怎麼了?”
燕玥鳳眸微眯,看了一眼都已經跑到前方的人,他這才道“看柴珩的長眠之地呢?想要去祭拜一下嗎?”
“……”
她要是聽不出他語氣裡的不友好,她這耳朵直接捅穿了算了。
自從潛入蒲州,到收拾了柴珩之後,他都沒有在這事情上生過氣什麼的。
他展現出了十足成熟男人的寬厚穩重,心緒穩定平和。
她也一直以為他表裡如一,誰想到她隻是看了一眼柴珩和田阿春的長眠之地,就把他給氣著了。
不由琢磨,他這氣……是不是來的有點兒晚啊。
嗯,事實證明不止晚,還綿延的挺長。
直至夜裡小隊伍停下休息,他還氣著呢。
點燃了篝火,夜裡溫度也適宜,無需坐在火堆旁取暖,所以大家除了值守的都不約而同的離遠些,閉眼休息。
房星綿裹著披風擋蚊蟲,在把水壺還給宏義之後就把雙手也縮進了披風裡。
在溫度適宜時露宿野外,也蠻有意思的。
她甚至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小興奮,都沒有什麼困意。
驀地,跟走過來的燕玥對上視線,他雖是沒發出聲音,但她就覺著他對她冷哼了一聲。
不過雖是這樣,可他還是過來了,在她旁邊坐下來。
畢竟在野外,他該保護她還是得保護。
房星綿掃了一眼其他人,隨後扭過頭看他,兜帽扣在頭上也不至於讓其他人看到她的表情。
“我今天會看,是因為忽然想到他埋在那兒的消息沒有刻意隱瞞,京城那邊兒會不會去把他挖出來。
我沒彆的意思。”
她小聲道。
燕玥靠著樹乾,一條長腿放鬆的伸直一條支起,聽她小聲解釋他好像沒聽到。
姿態瀟灑幾分風流,可生悶氣也是真的,以至於側麵看他能瞧出幾分氣鼓鼓來。
這還是頭一次看他跟自己鬨脾氣呢,房星綿短暫的失語之後就覺著好笑。
之前看過很多不著調的書,裡頭風花雪月的故事中,鬨脾氣的都是小娘子。